第十三章 青春鸟
这一句话的功夫，顾一隅摆正了漠北的脸，擦干净她的眼泪，在她愣愣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亲了上去，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嘴肉嘟嘟地，看起来多好亲。
他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有过这种念头，甚至连拥抱都觉得懒地去做，他终于明白妈妈说的他对漠北自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她的眼尾红红地，样子呆呆地，看起来要多好欺负就有多好欺负，。
刚刚分开一点儿的身体再次紧紧地抱在一起，连风都没来得及透过的瞬间，像是珍爱般的在女人的唇上辗转流连着，那唇瓣像是玫瑰花瓣一般柔软那感觉像是自己小时候偷偷喝葡萄酒那样的芬芳醉人。
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他还是舍不得离开，直到漠北的脸被憋的通红，两人的唇分开，空气中拉开暧/昧的丝。
顾一隅的头低着配合漠北的身高，漠北的头微微地昂着，一丝力气也没有，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泪还干涸在脸上，不明白一切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顾一隅，你干什么”
漠北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他，“你走！”
“我和她分手了。”
一句话，就让漠北收起了浑身的刺。
……
顾一隅听见隔壁的开门声，快步打开门，跟在正下楼梯地漠北后头，看着她倒水喝水，然后漠北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准备上楼。
顾一隅抓住她要离开地手，“漠小北，你怎么不理我？”
漠北瞪他，这人要干什么？
“我说你最近”顾一隅松开漠北的手委委屈屈地，“算了算了。”
莫名其妙，漠北耸耸肩拿着水杯继续上楼，顾一隅跟在后头，漠北快他就快漠北慢他就慢，忍不住地，漠北回头，刚才就是为了躲他才上来的，怎么还跟上来了，皱着眉：“顾一隅，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一隅挤过漠北，走到她前头，指着自己再指指漠北，“我？跟着你？”在楼梯上俯视，“漠小北，脸皮这么厚呢，我回我自己房间不行”说着还弹了漠北一个脑瓜崩。
漠北捂着自己被弹痛地脑门瞪顾一隅，“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顾一隅哎呦一声，又去弹漠北的脑门，欠揍极了，“我就动手动脚怎么了，怎么了？”
漠北一只手挡不住他，脑门上挨了好几下，“顾一隅，信不信我泼你一身？”
“泼我？”不理她的话，顾一隅继续弹漠北的脑门，弹的不过瘾，改成揪漠北脸上的肉，“这样多好看！”
漠北被捏成小猪脸，“顾一隅！！！”
看漠北的手抬起来，顾一隅撒腿就往楼上跑。
……
穆凤君最近总觉得奇怪，直觉告诉她家里氛围最近哪里有些怪怪的，可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变化了。
她把这种感觉说给顾振荣听，顾振荣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按遥控器，听地漫不经心，穆凤君气的把遥控器扔到了狗窝里。
……
顾一隅跑到楼上等了半天也没见漠北追上来，没意思，转过头推开了漠北的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目的光，落日的余晖照在奶白色的床单上，低头就能嗅到被子上阳光的味道。
印象中漠北的房间一直都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暖暖地阳光的味道，床头柜上摆着他们四口人的全家照。
照片上的他们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小漠北和小顾一隅，那年好像是12岁，刚来到顾家不久那时候漠北还很凶，像是长了刺，单只听穆凤君的话。
顾一隅看着照片笑，这张照片来的可真是不容易，那天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他的额头被她揍的肿老高，于是就留下这张他一手捂着额头一边眼睛瞪眼的照片，没办法十四岁之前一直是漠北长的比较高还比较凶！
照片上的漠北表情冷漠，双手环着胸站在顾妈妈的前面，眼神盯着照相机好像能吃人。
全家照的旁边是一张漠北和萍姨的独照，那时候萍姨还没有这么老，牙齿也没有掉那么多，头发也是黑的比白的明显，穿着碎花上衣咧着嘴笑的萍姨怀里抱着漠小北，那一年漠北十三岁。
那时候他就想着也要照一张，可漠小北不爱照相，也不知道随了谁，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和漠北的独照。
正想得入神，风吹过来，漠北窗前的树叶子哗啦啦的响。
放下照片顾一隅伸手抓住摇摆的柳条，入手的是满目的新绿，新抽出嫩叶的老树终于焕发出了神采不像是冬天那样没有精神，顾一隅手一松开，枝条又弹了回去。
眼睛飘向屋内，好像自己已经好久没来漠北的房间了，随手翻了翻漠北放在架子上的书，根本不想读又放回去，绕着茶几转了一圈。
打开弯月形的窗子，小柳树的枝条刚刚好挨到窗户边框，说是小柳树可是长的却不小，高高大大的，透过的荫凉足以遮盖住阳台上的娇艳盛放的盆景。
阳台上，一米多高粉嫩嫩的夹竹桃还在。
夹竹桃长的很美丽大朵的花径藏在一片深绿之中，娇嫩的模样似乎一碰就碎，不过大多数的人是不愿意碰它的，很多美丽的背后是致命的危险。
……
穆凤君端着小锅鱼汤上楼，刚一靠近就听见房间里面乱糟糟的声音。
漠北在骂，“你给我滚开”
顾一隅的声音更焦急，话也是一连珠地，“漠小北我真不是故意地谁让刚才忽然拽我了，你冷静冷静啊，你保证冷静我就放开你”
“松开我”
“你先答应我要冷静！”
发生什么了？穆凤君赶紧推开门，
“这是？”这是什么画面？
窗户开着，都傍晚了灯也没打开，模模糊糊地，穆凤君看见平时整整齐齐的大床现在皱皱巴巴地拧着，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也七倒八歪地，顺着照片穆凤君看见地上有两个影子，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背对着她。
地上是皱成一团地毯子，还有白色被子的边脚。
顾一隅骑/在漠北的身/上，而漠北则完完全全地被他挡在身/下，从他的身/底下冒出来两条腿，正在地上扑腾，漠北的两只手被固定在头两侧，刚要起来就被按了下去。
听见开门声，那两人回头，一样的弧度，漠北的稍稍翘起脑袋，眼睛睁的大大地，顾一隅的双手按着女人的手臂，脑袋回过来的时候脸还红红地，看见她，脸彻底红成了猴屁股。
两个人慌忙起身，大型的社死现场本场。
顾一隅慌忙帮漠北拉了拉身上的衣物，被漠北一巴掌拍掉。
刚才的拉扯让漠北的衣服被拽掉了不少，草绿色的上衣被扯的皱巴巴地，本应该在床上的被子，一角被打成结斜挂在漠北左肩上，剩下一些被顾一隅踩在脚下，漠北的头发凌乱，有一些粘在脸上。
孩子还真是父母的克星，穆凤君想骂人，拍了拍门框，“两位，聊聊吧”
……
“妈，你说什么呢”顾一隅扔掉怀里的抱枕，“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怎么就要结婚了呢？我还不到22，连法定年龄都没到呢吧！”
穆凤君捂着心脏，露出痛苦面具，顾一隅立时就熄了火。
顾振荣捡起被顾一隅扔掉的抱枕又扔回他怀里，顺带横了他一眼，“谁说你们立即就结婚了？”
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至少要等到小北毕业嘛，到明年这个时候，七八月份天气还好，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双喜临门，你说呢凤君？”
穆凤君抖开他的手，转过头去问漠北，“小北，你觉得怎么样？”
漠北看了眼一旁鼓出奶膘的顾一隅，道：“顾妈妈，其实我也觉得太快了，这才刚开始，以后，以后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顾一隅本来还在气她妈乱作决定，一听这话又把抱枕扔了，“漠小北，你什么意思，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你刚跟我交往就想着分手了？”
话刚说完就被穆凤君一个爆栗拍了头，“既然这么害怕，就赶紧把婚事订下！”
顾一隅捂着脑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想耍流氓啊？”穆凤君伸手去摸顺手的东西，“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我跟你姓！”
顾振荣赶紧抱住穆凤君，对着俩孩子使眼神儿，漠北和顾一隅接到指令，像小老鼠一样嗖嗖往楼上蹿。
穆凤君在后面大喊，“不结婚先订婚行不行啊？那要不你先改口吧小北，妈给你包红包！”
“得了得了。”穆凤君把顾振荣踹到一边去，“人都跑远了。”抻了抻自己被弄皱的衣服袖子，“就你会当和事老。”
顾振荣嘿嘿傻笑，一点儿没有公司大老板的样儿，“俩孩子才刚开始，你这催婚速度是坐上火箭了吧。”
穆凤君瞪他，“哎，你当初怎么不说这话呢，刚追到我你就上我家提亲了吧？”
顾振荣去狗窝摸遥控器，“现在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都恋爱自由，你那套娃娃亲什么的早就过时了。”
刚摸到的遥控器又被穆凤君扔了回去，“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呸，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