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强贼成擒

第5回

密林里官兵围剿

错愕间强贼成擒

（太白编年：中宗神龙元年/5岁）

李客听见前面密林里有打斗之声，吩咐摩咄拔前去探听。镖师去了半天方回。

“大人！”摩咄拔气喘吁吁道，“是官兵在围捕一伙强盗。我赶巧碰到一位在远处观战的樵夫，他告诉我说，那位匪首名叫刘五，专好劫夺官家豪富财物，手使一把快刀，好生厉害。本地的彰明县令和江油县尉两下合兵，在这里佯装押运官银，引刘五一伙上钩，哪知不是刘五对手，正在危急万分的时候，广汉太守又亲督兵马来到，定要一举成功，斩草除根呢！”

李客想了想，回头吩咐道：“大家注意，此地又是强贼出没之地，前面正在打斗，各自务必小心，看好车辆。他打他们的，不劳我们动手，此时此地，我们最好少惹麻烦，别事张扬，悄悄走到新居才好。”

“那……我们走还是停呢？”摩咄拔问。

李客向左面岔道望望，点头道：“看来，我们只好绕道而行了。”

说完，就要引着马车转向。

“快看，那伙强贼败下来了！”老家院指着密林方向吃惊地说。

李客转头观瞧，果然看见密林里跑出一伙手持刀剑的壮汉，正顺路朝跟前奔来。为首的头裹赤巾，髭须如墨，袒着肚腹，露出胸毛，好似凶神恶煞一般，眨眼就跑近一箭之地。

“呔！前面好像有一笔大买卖，不会又诓我们吧！”为首的手握雪亮钢刀，略停一停，对一个小头目说，“我们把官兵引出多远了？”

“一时追不上来……老大，我看不像诓我们，你瞧，第一辆车里还有女人和孩子呢！”

“好，我们顺路把它劫了！小的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众强盗如被人招惹的马蜂一般，各挺器械，冲上前来，也不搭话，见人就砍。本想可以风卷残云，夺了财物就走，哪知李客等人的厉害，立刻被就地缠住，罩在五位的刀光剑影里，无法脱身。快刀刘五寻隙冲近车门，想拉出里面的一个女人或孩子做人质，不料一个粉团似的男孩先挺着一把木剑跳出，弄得刘五猛然怔住。说时迟，那时快，李客刷的一剑横在面前，刘五后悔已是无及，只好步下马上，接着与他再斗。

众贼果然凶悍异常，尽管李客剑术无双，又有四位武艺高强的番汉相助，一时也奈何不了，难怪当地的官兵也抓不住他们。刘五心里更是暗暗吃惊，想不到大队的官兵都剿灭不了，却被这几个人羁绊住了，一会官兵追到怎生是好？稍一分神，李客的剑尖已经点到面门，凭他疾忙闪过，锋利的剑刃也划破了他的左耳。

“官兵来啦！”老家院拼力护着车辆喊道。

密林里果然冲出大队兵马，径直杀来。刘五一见，立施险着，也不管剑已刺来，还是兜头硬砍，李客若不收剑，定致双双毙命，不得不中途变式，躲了过去。这正中刘五下怀，掉头便跑。李客不想将他杀死，跃下马背，赶上去与他步斗。刘五无心恋战，又一分神，手中刀被李客嗖地一脚踢飞，官兵赶到，立即将他擒住。其他匪徒见了，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纷纷夺路而逃。对阵厮杀，常是进求生，退即死，官兵们赶上去，一顿乱斫，不消一时半会，将群匪尽皆杀死。

李客迁来西蜀广汉，最不想的就是惊动官府，赶忙逐车检视一番，见人财俱安，吩咐四位镖师速速驱动车马，快快赶路。谁知官兵中有一马弁，正是彰明青莲人，一眼认出李客。

“喂！这位壮士是西域的大客商，在我们青莲镇置办了许多田产呢！”他大叫道。

这一声呼喝，立刻引来许多兵士围观，个个夸说好马好剑。广汉太守本来不想让这位帮官兵抓住匪首刘五的人离开，听了此话，立刻命人将李客叫到面前。

“草民李客叩见太守大人。”李客向端坐在马背上身着朱红服饰的官员施礼道。

“不必缛礼。”太守观察着李客，温言道，“今日贼首刘五成擒，全赖你手中这把宝剑，不知英雄哪里人氏，去往何处？”

李客略一沉吟，答道：“草民乃陇西人氏，携家往西域经商多年，如今举家迁往治下的彰明县青莲乡，路经此地，见有强人前来抢劫车杖，便和下人与之扑斗，幸赖官兵及时赶到，救了一急，在下不敢贪功。”

“经商的？哪有你这样武艺高强的商家。我见你谈吐风雅，想必是大隐于世的高人。正好，你们彰明县的父母官也在，就见见面吧。”太守说着，扭头对身旁穿着绿色官服的老头儿道，“刘大人，请！”

彰明县令陪笑道：“既然住在我们县境之内，他找我见面说话的机会很多，在下不敢在这里耽搁太守的时间。”

“也好。”太守往四辆车那边看看，对李客道，“车门处往外探看的孩子甚是可爱，是你的儿子吗？”

“回大人，是在下的次子李白。”

“呵，虎父无犬子，能把他领来让我看看吗？”

“可以。”李客不知太守什么意思，只好把白儿领过来。此一番有分教：

心存疑窦问端详，

为官偏好洞肺肠。

壮士原本大野客，

总把贵胄往深藏。

不知太守问出何等话来，请读下回。

【著后手记】

此一回纯为后文张本，故借打斗场面描写，让几个新的重要人物出场。据相关文献记载，彰明县令和广汉太守及江油县尉，日后皆与李白有过交往，是写好李白蜀中生活不可或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