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缘起缘灭
“唉......”
一声叹息。
此时，这一声叹息，没有人能品味出它的含义。
或许是感慨。
或许是怜悯。
或许是不甘。
或许是……
恐怕也只有此刻的“青源道人”才能品味。
五件破镜灵宝发出百丈光芒，似乎要碾碎这天地的空间，在四个破镜一关一个破镜二关强者的操控下狠狠地劈向木屋。
顿时，书写着“青源书屋”的木质牌匾发出绿色的光芒，挡住了这犀利的一击。
随着绿色光芒的消散，书屋也不复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在五个破镜强者联手一击下被击溃成灰。
在挡下五个破镜强者的一击后，书写着“青源书屋”的木质牌匾，瞬间变成约莫两尺大小，向后方飞去。
尘埃落定，此时没有栅栏，没有书屋。
只有一个白色胡须，身穿白色长衫的老人站在那里。眼睛时而弥漫着黑色雾气，时而又变得清澈明亮，一直不停的交替着。
书写着“青源书屋”的木质牌匾变小后，此刻正被白胡须老人拿在手里，忽闪着绿色的光芒，像教书先生手持的戒尺。
“青源道人！！！”
手持五件破镜灵宝的五人看着前方的“青源道人”。
“青源道人”也看着手持破镜灵宝的五人。
六人就这就样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你们......要杀我？”“青源道人”在双目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时候率先打破了僵局，邪魅一笑。
没等五人答话。
“青源道人”手持木质牌匾向五人打去，看似随意的一抬一压。发着绿色光芒的木质牌匾此刻黑气弥漫，变成百丈大小，直挺挺的向五人压去。
五个破镜强者看着扑面而来的黑色雾气，顿时各自向四周逃去，可不知道是此刻的木质牌匾太大，还是黑色雾气有莫名的威压。
五个人都没跑多远，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雾气，急忙举起各自的破镜灵宝，向弥漫着黑气雾气的木质牌匾打去。
顿时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下方，发出各色光芒的五件破镜灵宝在黑色雾气的弥漫下，光芒变得越来越暗。
不知是此刻弥漫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太重，还是黑色雾气侵蚀了破镜灵宝的光芒。
在破镜灵宝光芒快要消散的时候，五个破镜强者急忙向破镜灵宝喷出一口精血，顿时破镜灵宝发出一声鸣叫，似乎通灵。
再次散发出光芒死死的顶住下压的黑色雾气。
眼眶弥漫着黑色雾气的“青源道人”眉头一皱，下压的力道更重了。
“不好！！！”
执剑的中年男子大喊一声。
五个破镜强者又急忙连吐数口精血，喷向各自手中的破镜灵宝，气息瞬间虚弱下来。
“青源道人”看着在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下苦苦抵抗的五人。
再次提起木质牌匾，从空中狠狠的砸了下去。木质牌匾此时弥漫的黑色雾气更加浓郁，威势也比刚才更加惊人。
“拼了......”
执剑中年男子怒吼一声，把手中的破镜灵宝抛向空中，嘴里念叨着什么。
“嗡......”
执剑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剑发出嗡嗡的响声，飞向空中。
“啾......”
长剑通灵的发出一声悲鸣。在执剑中年男子头上盘旋而过，似乎在留念赋予自己生命的主人，然后发出璀璨的光芒直直飞向空中弥漫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
“爆......”
执剑中年男子大吼道，眼角的泪水不经意间从脸颊滑落下来。
不知是悔恨自己的到来，还是在悲愤长剑的离去。
听到中年男子的大吼，其他四人都惊恐的看着空中发出璀璨光芒的长剑。
“轰......”的一声。
空中发出璀璨光芒的长剑瞬间炸裂开了，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也瞬间暗淡了不少。
看着眼前的一幕。
其他四人不再迟疑，眼中虽然不舍，但也果断的嘴角念叨着。
顿时，四团璀璨的光芒飞向空中，悲鸣的向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冲去。
“轰......轰......轰......轰......”
弥漫着黑色雾气的木质牌匾在接连的撞击下终于消散，又重新变小飞回“青源道人”手中，只是再次变小后的木质牌匾，光芒暗淡的若有若无。
“咳咳咳”
“青源道人”一连咳出几口黑血，眼睛也不再弥漫着黑色雾气，变得清澈明亮。
只是咳出的黑血，沾染在了“青源道人”的白胡须跟白色长衫上，显得有些碍眼了。
“尔等速速离去吧，我不想再造杀戮。”嘴角沾染着黑色血迹的“青源道人”说道，语气很平和。
“呵呵......离去？‘青源道人’，你也太小看我等了，都到这步田地，又怎么能善了。”
“五件破镜灵宝自爆，‘青源道人’你真不愧曾为破镜六关的强者。要是不生变故，我等也不敢招惹你。但事到如今，又怎可息事宁人。”
“哈哈......‘青源道人’你现在可还有后手？”
“破镜灵宝自爆之前，你为何不说让我们速速离去？”
“不死不休。”
气息虚弱的五人，看着前方的“青源道人”说道。
虽然他们的气息虚弱，但比起此时的“青源道人”来说好的太多了。因为此刻的“青源道人”眼神不再清澈明亮，变得有些浑浊，气息也随着时间越变越弱，似乎生机随着时间在流逝一样。
“你们不来争夺我的造化，又何来的这些事端。说到底，一切都是尔等贪欲作祟。”
“青源道人”语气依然平和，似乎不在意自己变得越来越弱的气息。
“也许，在青阳镇这三十六年来接触孩童的时间太多，真把自己当成了教书先生，心也变慈了。”“青源道人”摇了摇头喃喃道。
似乎这些年摇头念书的次数多了，对于此时虚弱的“青源道人”来说，摇晃的幅度大了些，身体有些颤抖，感觉都有些站不稳了。
“因缘起，亦因缘灭。一切皆有因果。”
“青源道人”在萧柏离去的时候说过一次，只不过现在说的比当时少了后面的几个字。
“罢了......”
“青源道人”向青阳镇西看了看说道。
顿时“青源道人”沾染了黑血的白色长衫鼓鼓作响，气息也慢慢的变得强盛起来。
“不好，小心。”一个女子声音惊恐的大喊道。
“他要自爆。”身材魁梧的男子也急忙喊道。
此时，执剑中年男子没有转身逃跑，而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看了看不远处身材佝偻的男子。
瞬间飞遁过去抓住了还来不及逃跑的身材佝偻的男子，挡在面前。
“轰......”一声比刚才还要猛烈的炸裂声传来。
“啊......黄天河，你好恶毒。”
一声惨叫传来，早已逃到远处的三人回头看了看惨叫的身材佝偻男子，眼神凝重的继续向远方逃去，他们已经放弃了这次看似有机会的机缘。
因为再留下了，只怕黄天河不会放过他们。
炸裂的烟雾，慢慢的平息下来。此时“青源书屋”所在的地方，早已变成个百丈深坑。
黄天河从深坑中飞了上来，鲜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手中提着个气息全无的尸体，仔细看去正是身材佝偻的男子。
看来在“青源道人”的自爆下，虽然有佝偻男子挡在前面，但黄天河自身也受到重创。
“怎么会什么都没留下？”
“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吗？‘青源道人’真的舍得自爆？”黄天河眉头紧皱，恶狠狠的说道。
“就算不死，谅你也不可能再恢复破镜修为，以你的性格，我不信你活着的话，不出来。”黄天河看着深坑边还残留着马车行驶过的痕迹，嘴角一扬，阴笑着说道。
因为他知道破镜六关的强者已经在他面前自爆了，九成是身死道消了。虽然他没有找到一样“青源道人”留下的物品跟残留的气息，有些怀疑“青源道人”是否真的死了，因为或许破镜六关的强者有他们保命的手段。
但是他相信再有机遇，再有天赋的人就算有秘法存活，也不可能再恢复破镜修为了，因为“青源道人”是在突破破镜六关发生变故自爆的。突破破镜六关的机会只有一次，就算侥幸不死，也永生不会再站在破镜了。既然恢复不了，那他还何惧之有，就算真的活着，自己也有手段让他再死一次。
只是自己的破镜灵宝被毁还提前暴露破镜二关的修为，让黄天河懊恼。
“本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替死鬼，没想到就死了一个，看来下次再找机会就难了。”黄天河喃喃道。
微风吹起了刚平静下来的尘土，黄天河提着尸体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只不过黄天河没有发现的是，早在“青源道人”自爆的瞬间，在血色跟黑色掩盖下闪着微弱光芒的木质牌匾，悄无声息的向西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