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磁器口凤凰寺

一夜未眠，欧阳言脸色苍白，昏昏沉沉的去了公司，她手腕上的白绷带惹来不少的关心。

几次疼痛以后，不光耽误了很多工作，还成了公司里的焦点。老板假意关心的叫她去谈话，最后欧阳言不得不答应回家休养，在疼痛完全消失前不再来公司影响大家。

没有胃口吃饭，她索性就连饭也没做，躺在沙发上发呆。妈妈打来电话问长问短，她却丝毫不敢透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刚挂掉电话整个人又消沉了下去，手机又响了起来，欧阳言被吓了一跳，生怕又是妈妈还有什么没说完的。

来电显示是江渝，“欧阳言，我没找到那本书，但是我真的记得有看过，刚才跟一个朋友聊起，我那朋友竟然也看过，你要不要过来跟她聊聊？”

“那就是说，书里真的有对这个东西的记载，我不是第一个长这个的人了？”欧阳言像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好，我马上就过来。”

推开书屋的门，一股咖啡的香味扑面而来，有两个人坐在屋角的小桌边聊天，看到欧阳言进来，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招呼她，“欧阳言，这边来坐。”江渝说。

桌子对面坐着一个女子，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着欧阳言。

“欧阳言，这是苏丽，”江渝端过来咖啡放好，“苏丽，这是欧阳言。”

两个女生互道安好后，苏丽问江渝，“她就是那个……？”

江渝对欧阳言说，“苏丽就是我电话里说的那个朋友。”

苏丽问：“妹妹，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手腕吗？”

欧阳言一层一层解下缠好的纱布，露出里面让她惊心动魄的黑色纹理，她不敢正眼去看自己的手腕，生怕看上一眼，就会引起疼痛。

“是不是会突然痛起来，痛的时候这些纹理还会长多？”苏丽问。

“嗯！”没想到苏丽在什么都没有问的情况下知道这么多，欧阳言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期待，多希望能早点让这些黑色的东西消失。

“我是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书里写过这个，但是书名叫什么已经记不得了，因为当时书里有幅插图，看了之后我还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记忆比较深刻。”苏丽说。

“那书里有没有说这是什么病？怎么治？”欧阳言急切的问。

“好像没有说这些，书里只是说有人得了这个病，去找了一个和尚去治。”苏丽说。

“和尚？”欧阳言觉得奇怪，“什么地方的和尚会治这个？书里有写吗？”

“凤凰寺”，苏丽说：“就是磁器口那个”。

“凤凰寺？磁器口那个不是宝轮寺吗？”欧阳言问。

“不是宝轮寺，在磁器口桥那边的凤凰山上，桥头过去有个凤凰门的牌坊，就在牌坊旁边有条路上山。”苏丽说：“我知道路，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谢谢你！”欧阳言像看到了曙光一样，满心欢喜。

“但是，那本书记载的不是最近的事。”苏丽泼来一盆冷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欧阳言的心又跌下了深谷。

“几十年前吧。”苏丽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咖啡。

第二天，三人相约在磁器口公交站碰了面，一起往凤凰寺走去。

“苏姐姐，这个凤凰寺是什么时候建的呢？以前没听说呢。”欧阳言问。

“其实凤凰寺建造的时间更早，以前香火也很旺，只是这些年没人管，离正街又远。哪里比得上宝轮寺挂着明朝建文帝隐居过的龙隐寺的名头，凤凰寺就被埋没了。我们今天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了解以前的事。”苏丽的语气有些失落。

走过凤凰门，沿上坡的一级级石阶往上，满山的杂草，完全没有宝轮寺人来人往的风光，欧阳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爬到了山顶。

眼前的凤凰寺正在维修，到处都是建筑材料，却没见一个工人。

三人小心翼翼的穿过工地，进到了凤凰寺里面，除了一只脏得发黑的小白猫自顾自的在建筑材料上上跳下窜的玩耍着，没看到一个人。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江渝提高嗓门喊。

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过了一阵，静悄悄的不知从什么角落里钻出来一个穿着洗得发黄的白背心的大叔，他沙哑着声音嚷嚷着：“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在维修，不能参观！”

“叔叔，我们是来找人的。”欧阳言说。

“找人？找什么人？工人放高温假回去了，要下个月才来。”大叔边说边来到他们身边。

“不是找工人，是找和尚。”苏丽说，“我们想找以前住在这里的和尚。”

大叔上下打量着三人，“没有和尚，这个寺庙哪里来的和尚？这里以前是尼姑庵。”

“尼姑庵！”听到这三个字，三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个词。

“叔叔，那很多年前也没有和尚吗？”欧阳言不敢相信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尼姑庵里哪里来的和尚？你们找和尚做什么？”大叔看着欧阳言的焦急表情，又问了一句。

“想问点关于治病的事情。”苏丽说：“听说这里以前有和尚可以治医院里治不了的病”。

大叔沉默了一下，“和尚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几十年前她在凤凰寺待过，不知道她是不是晓得点关于和尚的事。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沙弥尼，她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家里人就带她还了俗。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帮到你们。”

“真的吗？那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欧阳言一下又来了精神。

“她就住在那下面。”大叔顺手一指，就在凤凰寺后面，有几栋民房。

三个人兴奋的谢过大叔，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民房走去。

几棵大树下，靠着山坡建着一排看起来很老旧的平房。一路看过去，房门都紧闭着，不像有人的样子。再往前走几步，就听到了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细细看去，一扇灰绿色的木门虚掩着，屋里闪烁着电视机的画面。

欧阳言走上前去敲门，起初敲得很轻，屋里没人应答。江渝使劲敲了敲，这下屋里有人在说话了，“谁啊！”一个老婆婆的声音，“老头子买菜去了，收水电费晚上来收吧！”

“婆婆，我不是收水电费的，我们想找你打听个事。”江渝扯着喉咙说。

“什么事啊？你进来吧！”屋里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