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块石头？

约摸过了五分钟，李东坤拿着几本记录资料进来，“原始资料都在这。”

张凯仔细看了一遍这半年的资料。资料很详细，甚至于有些实验过程都有记录，也有尝试排除干扰，然而，结果仍然是10以下。这种几乎不可能的数据。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张凯反复核对了一些可疑数据，也只是一些计算或抄写错误，并无主观过错。合起记录本，张凯颓然看着牛李两人，“原始数据没有错。”

牛稳生坐不住了，“那是怎么回事？”

张凯慢慢倒了杯茶，缓缓道，“只能安排快速检测。”

“快速检测？”两人疑惑道。

“对的，BOD5一般来说需要五天，但是也是有快速检测仪器的，只是价格比较高，没有给一般污水厂配备。老牛，你去联系下相熟的可靠的第三方检测公司。叫他们马上安排人过来。我们需要就地检测多个点的BOD5.”说到这，两人豁然开朗。

“没错，水质是不是有问题，我们在泵站，在污水管网多个地方取样做对比就知道了。”

原本这些事李东坤他们也可以做，只是他们过于迷信第三方检测的专业性，以及对自身的不自信。第三方检测，也可能有问题。

张凯有些怀疑，李东坤他们找的第三方检测公司有可能做了假报告，根本没有老老实实做。但是时间那么久，证据估计早已丢失。

牛稳生立即打电话。

粤水公司在粤省环保行业，怎么都是有些地位的。环保行业第三方公司认识不少，他们也需要托粤水，不然有可能失去这个大客户。很快牛稳生找了家有资质，又能快速检测的公司，他们答应立即出发。当然咯，接待粤水包。

“那既然要来，那我们就去安排好点位，以及可能需要的采样工具。”张凯道。

李东坤急于将功补过，马上应下任务，急忙出去安排。

“牛哥，那我们去泵站那里看看。”张凯道。

“好的，反正也没其他事。”牛稳生应道。

张牛一行人，去到厂区内泵房。有厂区运营人员帮忙打开了门，打开了泵站内的格栅盖。

污水厂泵站，接纳污水管网的污水，然后再抽到其他池处理。因为这里是污水管网的末端，所以泵房的集水池非常深。污水在水渠流经粗格栅后就是集水池，池内安装四台水泵。根据液位高低来安排水泵开启数量。当然啦，泵房内大家走一圈就赶紧出来了。因为，臭。这里的污水都是未经处理的，臭味相当浓。

张凯道，“等下你们在这取个水样，然后在细格栅那里取一个。还有外面的管网走向，你们谁知道？”

有个运营人员举手。“那好，等下你带路，我们去外面找到检查井。”

于是张凯在运行人员的导向下，从头到尾，查看了整个收集区域的主干管，选定了几个有代表性的检查井，让其安排人员取样。

中午，第三方检测公司一到，马上安排实验。大约有20来个水样，大概需要四个小时，幸好他们人手机器都比较充足。李东坤也给他们准备了外卖。

张凯和牛稳生在会议室喝茶聊天，时不时还接电话，安排部门的事。二天出差，看来今天是回不去的。

张凯牛稳生两人喝了好几壶茶水，聊聊公司，学校的事。张凯心情慢慢放松，牛稳生未必是想要害我。

时间过得很快，实验结果出来，显示，管网BOD5在60-80之间，泵房2-8之间，细格栅2-8之间。

李东坤他们的数据没有问题！张凯看完实验结果，马上得出结论。

李东坤他们也放下了心头大石，他们半年来并不是做不出来，是难以置信，会有这样的结果。

张凯对李东坤，牛稳生道，“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是安排人手检查泵房。”李东坤急忙安排人，就算是下班了，也要马上落实这件事。

张凯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这种事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使是初中生都知道物质守恒定律，有机物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的。众人在会议室内，一时无言，气氛凝重。

未知事物，不会讨人喜欢。

流失的有机物质量太惊人，无论是泵房进了河水，还是有其他物质都没办法解释原因。

张凯心情沉重，甚至于有些害怕，即使是猜测到粤北可能有人下坑，也没有怕。张凯胡思乱想着，走出了会议室，在外面透透气。

约摸一个钟，李东坤回来了，带了两个人，还有潜水设备，照明设备。

效率不错，看来是下了重本。张凯想着，跟他们一起去了泵房。

此时天已经开始暗，污水厂亮起了灯。泵房内，也点亮所有的灯管，照得如同白昼。

那那两个”蛙人“，姑且叫做蛙人吧，因为真的好像那些潜水的蛙人，身穿全身皮衣，背戴氧气瓶。泵房进水渠分两道，先关闭一道，抽干水，然后蛙人才下去。十来分钟，运营人员示意可以下去。因为泵房原本就有电动葫芦，所以蛙人下去还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只需要吊一个竹篮，蛙人站在上面即可。当然啦，蛙人身上自然还绑着绳子。随着噔噔蹬的声音，蛙人慢慢地下去，立即有人拿电筒开远射照明。

不一会，铃铛响，马上有运营人员开启电动葫芦。嗡嗡嗡。竹篮慢慢升上来。

张凯问道，”下面有什么？“蛙人脱下面罩，”都在竹篮里面，也就是些垃圾。“张凯看了下，真是些垃圾袋之类的。”继续吧。“

蛙人歇了一会，于此同时，运营人员换另一道水渠。

下次蛙人下去时间就更久一下，但是吊上来仍然是些垃圾。

众人都看向张凯，张凯顿时感觉到压力。下面只能去集水池，而集水池深度比进水渠要深，积水也更多，危险性自然更高。况且，现在是黄昏时分，正是排水高峰期，完全关闭进水渠也是不可能的。

要不要下去呢？不解决这事，终究寝食难安。张凯一咬牙，”开启全部水泵，抽干集水池，然后下去。两个人一起下去，五分钟上来。“

现场就张凯职位最高，命令马上得到执行。

嗡。。。

四台水泵开启，水池水位急速就往下降。两个蛙人缓缓下去。

随着时间流逝，张凯的心越来越被提起来。张凯耳边仿佛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铃铃铃，绳子上的铃响了。

张凯大喜，”拉上来“。

守着电柜的运行人员马上启动电动葫芦，缓缓地，两个竹篮升上来。

”真有东西！“

众人讶道。

蛙人走出竹篮，在场众人都围了上来。只见其中有个竹篮有个圆石状的东西，黝黑黝黑。

”这就是下面发现的东西。“

众人抬它出去外面，此时牛稳生和李东坤也收到信息，赶了过来。大概是第三方检测机构的招待，他们已经安排好。

”张凯，这是什么？“牛稳生好奇道。

张凯围着转了几圈，直摇头。”好像是个石头！“转了几圈，用脚踢几下，硬邦邦的。“卧槽，砸了。”

牛稳生惊奇道。“真砸了？”

“不砸，怎么知道是什么？”张凯道，心想着我承受那么大鸭梨，就这个东西。害我提心吊胆。

有人拿大铁锤过来，张凯接过，“我来！”

于是，张凯双手高举铁锤就砸了下去。“嘣！”石头炸开，碎石四溅，众人躲闪不及，纷纷被射中，顿时惨叫声四起。张凯最近，被射中最多，身上，脚上，甚至脸上都被射中，痛得眼泪直流，忍不住破口大骂，”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