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力

“母亲是怎么亡故的?”韩天书问道。

“为父也不清楚。”

“不清楚?”

“你母亲身体一直康健,从未有过什么病状。生你的时候,也未见任何异端。但是突然,在你出生后不久,就显得十分虚弱。她似乎很清楚自己命不久矣,临终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此生缘尽,愿自珍重,便消散了。”

“消散?”

“没错,是消散了。后来为父派人仔细探寻,想去寻找这世间可致人瞬间消散之物,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你母亲有过遗愿,不要建冢、不要立碑,为父听了。”

“此生缘尽,愿自珍重!婉儿……”韩振业喃喃自语,他这一生有许多遗憾,但最大的就是对婉儿的情,他一直觉得亏欠那个女子,即使是命也远远偿还不起。

韩天书默默退出,留下父亲一人独想。

从前厅回到自己房间,韩天书的心绪也是许久没能平静。从父亲简短的话里,他能感觉到,母亲是一个奇女子。她的一生是传奇的,他的身份是神秘的,他所留下的功法秘籍更是不可猜测的。

父亲让自己好好珍视,静心参悟,或许这也是母亲的心愿吧,自己与母亲的唯一连接也就在这《画神九篇》里了。

韩天书将意念融入进去,这次他很仔细观察山河图的出现,从白纸上第一点黑光留痕,他的双眼一动未动。渐渐的,黑光汇聚成一点,再延伸成线,缓慢拓展,重新汇聚成一幅壮丽的山河图。

“原来如此!”韩天书此刻才发现,原来这复杂的山河图竟是一笔勾勒的。勾勒,难道修习的办法就是勾勒。

要试试才知道。韩天书重新闭上双眼,汗珠如雨般从额上留下,他要将自己的意念小人幻化成一支笔。第一次幻化,虽然勉强成功,但笔身剧烈颤动,根本无法掌控,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再来!

继续做着尝试,又一次次消散,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终于成功了。第一步还算简单,现在要开始勾勒。

按照山河图中的方位,他控制笔端在虚空清点。勾勒不是简单的临摹,而是要留痕。

一道浅浅的黑印留下,韩天书惊喜万分,可他刚要由点带线时,头脑便像要炸开一样,比起当初他在意念空间指触鳞片时的疼痛有过之而不及,这一次勾勒以失败告终。

意念归体,一阵喘息,随即一阵苦笑,看来母亲留下的东西真不是那么好修炼的,但是又恰恰证明了《九天》和《画神九篇》两者确实存在联系,否则刚才也不会大脑剧痛。他看了看自己浑身,早已没有一块干的地方。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丫头小环送来热食。

韩天书盯向小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将意念渗透进小环体内,想试试自己苏醒十天来,意念空间里的红色触角,到底带给他什么变化,又让他拥有什么能力。

他能感知小环现在的心理活动,也能看到小环的身体状况,有些小毛病,倒也无甚大碍。

小环蹑手蹑脚地将餐食放在桌上,双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不要紧张,少爷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韩天书笑道。

“嗯,小环不紧张。”对于此事,现在全府上下已经无人不知,但惯性思维还在,小环这几天也偶尔服侍少主,并未说过话,还是有些紧张的。

“把头伸过来。”

“啊?少爷,你……”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小环稍稍低下头,双手颤抖的有些厉害。韩天书也不在意,他把手伸到小环头上,闭上眼睛,意念化作小人立即冲进小环大脑。

“什么?”韩天书震惊了,小环的头脑中也有一片意念空间,也是相互交错的黑色触角。意念空间到底是什么?他已经隐约猜到。后来他又在其他几个下人身上试了试,终于明白了!

原来意念空间存在于人的大脑,不是一片独立虚幻的空间,那岂不是说他的意念若化作兵器,就可以进入他人头颅,轻易灭杀,这简直太、太不可思议了。

韩天书平复着心情,手从小环头上抽回来,问道:“对了,我姐最近去哪了?怎么几天都没见她?”

“大小姐确实有几日不在府上,听说最近和她的好友在筹备什么会,具体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

“行,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环如临大赦,飞一般退走,但显然已经没有来时那般紧张。

韩天书的意念小人继续跟随小环,约十米距离后,就没法再维持小人形态了。

他终于明白,大脑中的红色触角给予的一共有四种能力:一是记忆,堪称神速;二是精准,控制物件得心应手;三是感知,若让意念分散感知,最大距离有方圆一百米;四是灭杀,化作兵刃,灭杀头颅内部,距离是十米之内。

用过餐,简单闭目休养后,韩天书继续投入到修炼《画神九卷》之中。

……

第二日,闲来无事。韩天书带着李四出门。

逐风城位于大秦皇朝西北边陲!

这是一座孕育千年历史底蕴的名城,是北方草原、西域和中原文化的重要交汇地,也是经历了无数战火洗礼的军事重镇。逐风,意为驱逐夷狄、风动中州。可见,这里的一点一滴、风吹草动,都将牵动大秦亿万子民的心弦。

走在宽阔的蓝山大街,无数的目光小心翼翼盯着韩天书,还有些胆小的小商小贩收拾货摊,慌忙奔逃。

韩天书无奈地摇了摇头,十年来,自己一直扮演着混世魔王的角色,百姓们没少受其苦。

“大娘,这包子多少钱?”韩天书走到一个包子铺门口,问道。

“不、不要钱!”中年妇女战战兢兢答道。

韩天书将意念渗透进中年妇女头脑,尔后让李四拿出一叠银票放在铺面之上,拿起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少爷?”李四不解。

“还记得七年前吗?我将城边一户民宅烧掉之事,那个宅子里还有一女童!”

李四恍然。

中年妇女拿起银票一看,险些没有吓得晕倒!

“天啊,一千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