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快生产

护城河边，有一群女人正在洗衣服。

“哎呀！三婶，你的手可真巧，这衣服洗得真干净，跟我们说说有什么诀窍没，我家老桂每天做工回来的衣服都特别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桂家嫂子看到三婶刚洗好的衣服，惊奇的问道。

她惊叫自然引起了附近女人的注意，几个正在洗衣的女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围了过来，看到三婶洗的衣服这么干净，都赞叹不已。

三婶从衣服堆下拿出一块透明的肥皂，上面的柳记商标还清晰可见。

她小声说道：“这就是我家老赵刚才在那边市场上买肥皂，听说用这洗衣服洗澡，连瘟疫都能治好！”

“哎呀，这么漂亮的肥皂，要不少钱吧！”桂家嫂子惊叫道。

“是啊是啊，三婶你竟然用这肥皂洗衣服，可真舍得啊”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

“不太贵，老赵说这么大一块才30文钱”

“哎呀，这么好的东西才30文，在哪里买的，我们也要买”一群女人连忙问道。

不久，柳亚夫肥皂摊钱就多了一群买肥皂的大婶，还不停向他打听治病的事。

对此，他既高兴又有些无奈，肥皂大卖自然是好事，但这都传成什么了，连治病，治瘟疫的说法都有了。

他不得不一遍一遍解释起来，这肥皂不能治病，只能洗掉身上和衣服上的赃物，身体保持干净，没有跳蚤，人清爽了，才能达到减少生病的可能。

虽然在明末时代，普通人家并没有意识到洗澡的清洁身体的重要性，只有少数富贵人家，或者行医的大夫才会知道清洁身体的好处，但是只要有条件，人们还是会洗澡的，毕竟身体太脏了还是会让人感觉不舒服，洗澡后会让人觉得身体清爽。

这透明肥皂不但可以洗净衣服上的油脂，连身上的汗渍都能完全清洗干净，一旦试验了之后，确认确实好用，大多数人都会买上一块。

来肥皂的人络绎不绝，不到中午，摊位上的肥皂就被卖光了。

柳亚夫一上午不停讲解肥皂的功用，还要向有些认为肥皂能治病的人解释误会，此刻只感觉口干舌燥，嗓子开始冒烟，练舌头都说累了。

他拿着竹筒重重的灌了一肚子凉开水，冒出一身细密的汗水后，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除了家里留下自己用的肥皂，不但有昨天下午生产的500多块钾钠混合皂，昨天上午的生产的100多块钠皂都卖光了。

因为这肥皂价值都不高，只有几十文钱，所以除了一开开始那锦袍男子用银子付账，后来的顾客都是用铜钱支付。到最后，柳亚夫用麻布口袋装了一大包铜钱。

他们接着把每1200个铜子用麻绳串一串，做成一贯钱，到最后串了18串铜钱。加上那一小块碎银子，总价值18.3两银子。

今天的肥皂，原料又食盐，硫磺，硝石等，加上锅灶等工具折旧，成本就有有3两银子。那么剩下的毛利润就有15两，再除去人工成本，以每人每月2两银子的工钱计算，4个人4天时间，差不多人工成本1.1两银子，剩下的净利润还有13两多银子。

平均每天下来，这几天每天都有3、4两银子的收入。当然，以后扩大生产后，生产肥皂的速度会迅速加快，成本会降低许多，利润还会更高。

“要是在盛世该多好，还不赚翻天了，我也能安心过一过大资本家的日子”一边想着，柳亚夫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亚夫哥，你在笑什么”见知识渊博的亚夫哥望着自己，莫名的笑了起来，铁蛋有摸不着头脑。

柳亚夫回过神来，脸色一正，到：“没什么，走，吃午饭去，等会我们还要买点东西回去”

“柳大哥，这肥皂真咋就能卖了这么多钱呢？”大虎惊讶道，那一大包铜子，足有数十公斤中，分量比上午拉来的肥皂都重。

“没想到那方法真管用，竟然把这些肥皂都卖出去了，不过这样宣传真的没问题吗”王德贵还有些担心，因为市场上的传言还是他首先传出去的。

“放心吧，叔，我们也没有乱宣传，这肥皂去污能力确实很强，而且勤洗澡，洗衣服，真的能减少生病，虽然一般人家大多都不清楚，但许多大夫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柳亚夫说道，“我们去传这样的传言，固然是为了多卖自己的肥皂，但北方现在的瘟疫非常严重，如果这肥皂能大规模流传到北方，一定程度上是能减少疫情的传播的，也算是做了善事，就不要担心了。”

“要这样，我的心就踏实了”王德贵松了口气。

王德贵这样的普通农家人，本性朴实善良，柳亚夫为了卖肥皂，让他大量散播消息，以至于人们都夸大了肥皂的功能。

好在柳亚夫一直在辟谣，还不厌其烦的讲解肥皂的真实功用，如果柳亚夫是真的在行骗，王德贵是会不会帮他的。

接下来，几人在旁边的面馆吃过午饭，又去采购了些物资，才离了扬州城，赶着牛车往回走。

第一次卖肥皂，买了这么大一笔钱，柳亚夫自己也没想到，在这个年代来说，这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财富。别看他的机械表就在当铺当了六十两银子，相比起来，这十几贯钱并不多。

那只是因为机械手表却是太稀有了，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品。那当铺老板也是识货的人，所以才能当到这么多银子。

在明末的年代，因为天灾跟时局动荡，物价上涨，一两银子的购买力从嘉庆年间的两担粮食降低到一担，可这一担粮食也有九十多公斤，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一个月了。

一贯铜钱便价值一两银子，所以这十几贯钱对普通农家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通过今天的销售，‘柳记’肥皂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开始有了一定市场，虽然一块肥皂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用好长时间，短时间里，这些顾客不会再来购买，但是他们却能给这‘柳记’肥皂做宣传，只要他们身边的人知道扬州城外有相对便宜，又好用的肥皂，那么这些人中的潜在顾客就会有买肥皂的可能。

回到下河湾是半下午，离天黑还有四五个小时。

在石灰小山的工坊卸下部分原材料，柳亚夫便让王德贵他们回去，现在距离天黑还早，还能出一锅肥皂，他便打算继续生产。

王德贵见他这么拼，不禁劝道：“亚夫你才刚回来，还是歇息一下吧，下午就别开工了。”

“是啊，亚夫哥，今天累了一天了，还是休息一下吗，这肥皂卖钱快，不用急嘛”铁蛋擦着汗，热得满脸通红，气踹的说道。

今天卖肥皂站了一上午，吃了中午饭又赶了三十多里路，把他也累坏了，其实别说铁蛋了，就是柳亚夫跟王大虎这样的大人也有些累了。

“没事，叔，这工坊一天不建起来，我心里就不踏实，铁蛋你也累了，下午就休息吧，不用过来帮忙”柳亚夫解释的道，还给铁蛋放了半天假，让他下午休息。

接着柳亚夫又从布包里拿出两贯铜钱，说道：“本来这是我给叔你们的工钱，可你们也不瘦，我看就放家里，买菜改善伙食吧”

“那好吧，这些天你这生产肥皂时间也抓的紧，要是跟不上也不行，会把人累垮的，我们就先回去了”柳亚夫这么说，王德贵才没有再推迟，收下了两贯铜钱。

王家牛车被赶回家去，王大虎留了下来打算才工坊帮忙。

柳亚夫他们回来，李顺父子也放下手中杂活，来到工坊。

众人到齐，柳亚夫指挥着大家便开工了。

柳亚夫先称好原料，然后灶里生火，熔炼猪油，接着融化钾碱、烧碱，加入酒精，充分溶解，接着把碱溶液倒进锅中反应。

接下来，搅拌的活就交给了李顺三个儿子。

这边生产肥皂，暂时就闲了下来。

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又带着李顺、王大虎到边上，另一个灶台边组装生产硫酸的装置，打算用硝酸溶液，继续生产，收集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