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篇08 狼人与血族其三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公孙牧手刀斩落的同时，平地卷起一股血色的腥风。这腥风瞬时卷起了动弹不得的贝奥，竟是一口气卷着他飞出了近百米的距离。
公孙牧本该在第一时间追赶，然而在他踏出的第一步时候突然感觉胸口一窒，体内的五脏六腑仿佛是被熊熊烈焰焚烧一般，前所未有的痛楚瞬时爆发出来。
这种情况……莫非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气体？
要知道公孙牧在进入临战态势之后，为了避免影响战斗中的节奏，一直处于屏息状态，所以，这侵蚀脏腑的气体只可能是在他与狼人交手之前吸入的。
难道说在自己踏入港区的那一刻，就已经遭遇袭击了？只是……对方的攻击早已完成，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莫非……
公孙牧强忍着脏腑被侵蚀所带来的剧痛，而慢了一拍错过了最佳追击时间的他已经失去了斩下贝奥头颅的机会。
眼下，失去战力的贝奥被一团血色的雾气托着，飘在半空中，而在他与公孙牧之间隔着近百米宽的血雾地带。
血雾包裹着贝奥，同时，一个沧桑老者的声音凭空响起：“几乎是在同时击出三拳，三道渗劲穿透了魔力凝聚成的血肉，传递到了这小子的本体。最后交汇于一点爆发，这一点正好就是这小子本体心脏的位置，这难度可一点也不小……呵呵呵，不使用任何法术，单单凭借武技就能击溃堪比‘魔狼’的贝奥，东方非人果然不容小觑啊。”
这个声音……是血雾发出的？
纵使公孙牧没有端木誓那般出色的观察力，身经百战的他也能够判断出这片血雾充斥着极其霸道的力量。若是他冒失地闯入血雾，只怕会被腐蚀得连白骨也不剩。
那是极端特化后的魔力，充满了腐蚀性的能量——血族之力。
看来，那头狼人的同伴是颇有实力的血族啊。
从天边飞来数只体型相对较大的蝙蝠，它们飞向血雾中央，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米五左右的柱子，紧接着这些蝙蝠全数化成血水，融合汇聚后显现出俊美的西方少年的姿态。
有着与稚嫩容貌毫不匹配的苍老嗓音的杰诺现身于血雾之中，用饱含魔力的声音对公孙牧说道：“呵呵呵，初次见面，老朽名为杰诺。牧公孙，老朽的同伴承蒙你照顾了。”
“……”公孙牧并不应答，而是严阵以待地观望着。
这次的对手是血族……这类非人存在依靠异质化的魔力改造肉身，对于肉身的控制极为娴熟，可以身化万千。
这血雾，还有空中飞来的蝙蝠都是这家伙的身外化身……
血雾中，杰诺表现得很是轻松惬意，毕竟从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判断出公孙牧的实力。
“牧公孙，虽然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但老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修习的应该是那透支生命力的异术吧？”
这家伙……好毒的眼力！
杰诺所说的并没有错，公孙牧这一身比拟“魔狼”的战力来自他以燃烧寿命的方式透支生命力。这门功法名为“暮迟”，是他的妖族师父教给他的功法。
以妖族千百年的寿元而言，使用暮迟减寿几年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但公孙牧是人类，而且不懂人族非人传承的修炼功法，他的寿命根本比不上那些非人，所以他的师父给他设下了严格的限制，避免他损耗寿命。
原本，公孙牧一天之内只能使用一秒左右的“暮迟”，但是在他结识端木誓得到人族非人的修炼法门之后，他已经把“暮迟”的安全使用时间增加到了五秒。
“！”公孙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他依旧没有应答，而是走上前，尝试轻轻把手伸进血雾之中，试探自己身体的承受极限。
不过半秒，他的手指便被蚀去了一层皮。
公孙牧抽回手，手指也在一秒之内修复完成。
这样考虑，若是一瞬间突破血雾地带的话，所受的伤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但是……
这一切杰诺都看在眼里，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当然看得出公孙牧的意图。
还真是难对付得很呐，如果可以，真不想与这年轻人交手……
“呵呵呵，牧公孙，在见识到你的极限速度之后，老朽已经放弃了打倒你的想法，老朽认为我们可以和解。”杰诺打了个响指，随后笼罩着这片街头的血雾消散逝去。
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杰诺与公孙牧毫无隔阂地遥遥相对。
此刻，公孙牧体内的疼痛已经消失，显然是入侵体内的血族能量已经耗尽。但是为了修复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内脏，公孙牧再次使用了暮迟。
虽说让体内器官焕然一新，但是这样一来，他今天能够安全使用暮迟的时间只剩下了三秒。
“透支生命力带来的爆发性提升，让你的身体素质已经接近狼人一族中的巅峰，不过也有一定的副作用……”杰诺眉头一挑，望向公孙牧的眼神带着鹰隼的锐利，“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使用不了任何法术吧？否则，你击败贝奥应该会更加轻松才是。”
“那可未必。”一边说着，公孙牧一边用拳头拍了拍胸脯，“我只是习惯了用拳头而已，只要我愿意的话，也是可以施展法术的。”这一次，公孙牧的拳上逸散出几丝微弱的灵力，这对于将力量凝聚内敛到极致的他来说着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公孙牧的心中依旧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眼前这名血族。
跟传说中的吸血鬼不同，现实中的血族并不畏惧阳光，也不害怕银器。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寄宿了灵魂的“心脏”。和寻常人类的心脏不同，血族的心脏可以藏于任何地方，只要不破坏心脏，血族便不会死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血族是无敌的，因为若是血族分化出的身躯离开心脏太远，便无法汲取血族能量施展那些特殊能力，所以战斗中的血族不会离开自己的心脏太远。
这个血族的心脏就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体里么？
不，在见识到了这边的近战实力之后，对方应该不至于如此冒险吧？那么……同意对方的求和？
杰诺只道公孙牧刚才的话是虚张声势，他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牧公孙，若是你与老朽全力相斗，只会两败俱伤。只要你不阻拦老朽带着贝奥离开，就算是老朽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必有报答。”
公孙牧略一沉思。
老实说，在不清楚杰诺的“心脏”位置的情况下与之拼杀，最坏的结果就是消耗大量阳寿，长时间使用暮迟，一口气将整个港区摧毁……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有些羡慕端木那混蛋了啊……如果是他的话，只需小小施展一个法术就能找到那个血族的心脏了……
“你走吧。”公孙牧叹了口气，放松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