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严格训练的意义

铚县县城内应早已到位,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争取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城池。现在起义军已有一万多人,围攻只有五百守军的铚县易如反掌,只是攻城最少也会有些许伤亡。

在周伯的心里,再小的伤亡也要付出将士们的鲜血,这是他不忍心看到的。

召平和铚县狱吏有故交,因此召平自告奋勇的前去当说客,劝说狱吏造反。

召平除了搞农业发展,最大的长处便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因此派他前去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这些天来,一有空周伯便练习剑击、射箭、骑马持矛,这些有些是以前受训的项目,但当然没有像练习射击那般着重,所以现在才要加勤练习。

对他这种全面的职业军人来说,什么武器都可以使得比别人好。他亦虚心地向其他将士求教,更把他们的剑术去芜存菁,自创出天马行空般自由而最具杀伤力的剑法。虽仍感不足,但一时亦找不到可求教的明师,只好将就算了。

除了他自己勤加练习,连同他阵营的将士也同样严格训练。

很快夜幕降临,整个天际一片黑暗,起义军在距离铚县十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起义军营寨,明亮的火把噼噼啪啪燃烧个不停,将营寨照耀得一片通红。

营寨中,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正来回不停地巡逻警戒。营寨大门口,摆放着一排排拒马,是专门为了防止骑兵突袭营寨而摆放的。大军连续行进了一天,士兵们都已经疲乏不堪,营寨中除去守夜的士兵,其他的士兵都已经休息了,整个营寨中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外,静默无声。

夺取了秦军的物资,葛婴手下的起义军开始有了正规军的雏形,练兵则从守夜开始。

葛婴的营帐突然被掀了开来,从营帐中走出的正是周伯和葛婴两人。

周伯躬身道:“葛大人真是折煞卑职了,大人切勿再送了。”

葛婴笑容满面道:“和老弟每次相谈,我都有新的收获,不知不觉已是天黑。”

周伯是现代特种兵之王,一些经典理论稍加润色,自然是手到擒来,让葛婴大为惊奇。

说到带兵打战,周伯不如葛婴,但说到战略大局,葛婴远不如周伯。

周伯同样笑道:“卑职也有同样的感觉。和大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呐。”

回到自己的营帐,周伯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将脑中纷繁复杂的念头抛开,专心研读手中的兵书。

要带兵打仗,肚子里没货可不行。现在一路行军,周伯除了练兵,因此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挑灯夜读,一边学习兵法,一边努力学习这个时代的汉字。

至于兵书,自然是葛婴给他的。

正看的入迷,帐篷外,一个士兵轻声道:“大人,睡了吗?”

声音正是隶属于周伯的侍卫。只是周伯担任千夫长一职时日尚短,和他的亲兵彼此之间还未建立信任感。

“进来!”周伯一动不动,仍旧低着头,仔细阅读着案桌上的兵书。

周伯感觉到侍卫进来,这才抬起头,随即他便把摊开在桌上的兵书卷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只见侍卫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盛满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听到周伯发问,士兵笑道:“周大人,一路行军劳累,卑职特意烧了热水给大人烫烫脚。”

周伯也不客气,侍卫放下木盆后,周伯脱了鞋袜,用脚试了试水温后,将脚伸进木盆。

一路劳累,泡泡脚自然能有效祛除疲倦。

周伯笑道:“你倒是有心了,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侍卫恭敬答道:“回禀大人,今天是小的守夜。”

周伯点点头道:“这一日跟随我的士兵可有怨言?”

周伯对下要求严厉,只要没有战事,安营扎寨之后,周伯都会要求他的兵士额外进行训练。

今天是第一天,周伯训练士兵之时,很多人都叫苦连天。

士兵大都来自于流民,这些流民平日吃不饱饭,纪律性较差,第一天训练自然很多人不满。

侍卫点头道:“像今天大人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大约有一百多士兵们受不了,已经投奔到其他大人的麾下。”

虽然是同一阵营,但现在起义军不过是一群临时拼凑的士兵,阵营里的士兵愿意跟随谁,随时都可以转换阵营,这一点上初期的起义军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和约束。

除了追随葛婴的两千多人,其它的起义军不过是一群为了填饱肚子的人而已,对于将领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

正是因为如此,周伯认为投降的五千秦军完全可以用来壮大自己的队伍。

周伯沉吟片刻,笑道:“你语气里没有丝毫担心,这是为何?”

侍卫道:“本来我是挺为大人担心的,不过,大人在降军的士兵当中声望极高,越来越多的士兵已经加入了大人的阵营,现在大人麾下已经有将近两千人了,我预计到了明天定能突破这个数字。”

周伯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训练士兵吗?”

侍卫有些迟疑道:“大人,恕卑职斗胆,卑职以为,现在大军中人心不稳,大人应该以发展实力为主,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士兵都跑别的大人阵营去了,可不太妙了。”

周伯笑道:“你读过书吗?”

侍卫道:“读过一些,识得一些字。”

“嗯,能识一些字,已经很不容易了!”周伯点点头,满意的笑笑,不过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沉声道:“既然你都识字,可惜却没有明白我这样训练士兵的目的。”

侍卫恭敬道:“卑职愚鲁,还请大人示下。”

周伯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沉声道:“打战要的是悍不畏死的精兵,而不是只为了粮食的流民,他们若是连这一点苦累都受不了,更别说赤着胳膊上阵杀敌了。虽说训练很辛苦,整天汗流浃背,衣衫尽湿,但是得到的收获却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现在辛苦,是为了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现在流汗,是为了不在战场上流血。你把我的话告诉士兵们,包括新加入我阵营的降兵,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离开的赶早离开,我相信会有人愿意留下的,我宁愿少一些人,也不要混吃等死的孬种。”

“是,大人!”侍卫神色动容,脸上带着一脸的凝重,抱拳朝周伯施了一礼。

周伯很是满意,看向侍卫时,只见他的右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周伯向他招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虽然有些疑惑,侍卫还是走了过来,周伯拉过他的手一看,沉声问道:“何时受的伤?”

侍卫赶紧道:“大人,都是些许小伤,不碍事的。”

在这个时代的军队里,最忌讳的便是伤兵。有士兵受了重伤之后,通常的做法不是抢救,而是杀了以免拖累部队。

周伯道:“怎么不包扎?”

侍卫道:“现在物资缺乏,军中只有百夫长以上的将领才能领取药物。”

周伯道:“你以我的名义,去领取点药物吧,不要发炎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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