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巴黎的混乱

使节团在巴黎停留的次日,法兰西王国有3名穿袍贵族被逮捕,并且红衣大主教指控他们是使节团遇袭一案的幕后黑手。

巴黎城顿时哗然一片,部分贵族和平民对战后的法兰西宫廷不满,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平民连夜修筑街垒堵塞道路、用石头投掷一些贵族的房屋,要求流放红衣大主教马扎然,并且整肃弊端,尤其是重整财政。

楚凌云他们临时居住在卢浮宫外围一座房子,周围有使节团自己的护卫和孔代亲王派遣过来的一队法兰西骑兵保护。

他们在房子里面都可以听到巴黎城各处的吵闹声甚至是火枪的声音。因为也有平民在朝着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投掷石块,一直到被法兰西骑士驱逐。

“没想到我们的到来会引发法兰西王国的混乱。”楚子新站在窗户的位置,看向狼烟四起的巴黎城。

“火药在我们到来之前已经埋下,没有我们也会爆发的,我们只是导火索。这下反而麻烦了,我们没法从遇袭事件中获得好处,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叛乱者所为,而法兰西王室不需要进行哪怕一点的赔偿,只是表面道歉。”楚凌云倒是看出了问题之所在。

鲁珀特亲王说道:“与我们应该还是有些关系。我们之所以会成为导火索,估计是以前曾经攻陷过巴黎,让不少当时抵抗我们的人心存怨恨。还有可能和新国王路易十四加冕、老王路易十三的去世有关。巴黎是一座奇怪的城市,当时接连组织了几批义军作战,现在又将矛头对准他们的国王和红衣大主教。”

“路易十四和马扎然将3名穿袍贵族交给我们处置,认定他们就是组织袭击使节团事件的幕后黑手,我们可以接受吗?还是说要向法兰西王室继续施压,进行更多的要求?”

鲁珀特亲王还是让来自东方京城的楚凌云进行决定,毕竟对方才是这次使节团的团长,而他只是来壮势的。

楚凌云想了一下:“我看法兰西王国的泥塘很深,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耽搁太多的时间,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还有许多王国需要通知,法兰西只是其中一个。而且正如我所说,路易十四和马扎然已经认定叛乱者是幕后黑手,我们施压也只是让他们尽快惩戒凶手。他们想要交出穿袍贵族,借助我们的手铲除这些被逮捕的人,说不定反而让他们痛快了。”

“借刀杀人?不无这个可能……也是,法兰西王国再混乱,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鲁珀特亲王也走到了窗边,听到城中的嘈杂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这次的外交事件本来是极其凶险的一件事情,不过大使已经遇害和没有遇害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后果。

要是楚凌云、楚子新他们在巴黎被害,那么导致的很有可能是战争,如果侥幸没事,又不是法兰西王室指使的事情,后果就远远没有那么严重。

3个穿袍贵族锒铛入狱,法兰西各个法院的穿袍贵族为被逮捕者不忿,又苦于法兰西君主和红衣大主教的剥削,随着使节团遇袭事件矛盾快速激化,全城都陷入了瘫痪。

尤其是在之前孙传庭、鲁珀特亲王攻陷巴黎之时,巴黎的义军打算凭借落后的火器死守巴黎,结果国王路易十三抛弃了巴黎逃命。这样的行为给王室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不少人甚至有了推翻波旁王朝的念头。

几十万人聚集的城市陷入混乱,一些贵族也参与了叛乱,他们被市民推选为代表,与孔代亲王率领的士兵对抗。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年轻的国王路易十四有些不知所措,这已经不只是平民怒火的事情,显然还有贵族在背后运作。

“先王才刚刚离开一个月的时间,巴黎城中就爆发叛乱,一定是有贵族在觊觎权力,请陛下不必担心,我们会尽快逮捕背后之人,恢复城中的秩序。”马扎然安抚国王的情绪。

目前仍然是红衣大主教在主持大事,路易十四还完全没有领导法兰西王国的能力。

“3名被逮捕的穿袍贵族如何处置?可否有办法让华夏人满意而且没有理由向我们提出苛刻的要求?”路易十四问道。

“主谋拒不承认指使刺杀使节团的阴谋。但据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所做。不需要有证据,我们指控他们所为即可。我已经交由华夏人处置他们,他们多半是死路一条,华夏人一定无话可说,而且也可以向宫外的平民说这是华夏人的要求,我们无法拒绝。此计可一举两得。”马扎然说道。

两个人正对话之间,有宫廷大臣前来汇报:“国王陛下、大主教大人,华夏、英格兰使节团再次前来求见。”

楚凌云、楚子新、鲁珀特亲王等人进来,对两个法兰西王国权势最重的人说道:“我们叨扰多时,承蒙照顾。但无奈还有许多王国需要我们前往拜访,我们想要离开巴黎。”

对他们的告辞,路易十四和马扎然都深感意外,对方也走的太快了吧?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谋划了刺杀你们的人?”马扎然问道。

楚凌云答道:“幕后凶手既然是你们法兰西王国的人,那么应当由你们法兰西王国自己决定如何处置。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扎然眼神一凛,对方虽然看上去年纪还不大,但是又将皮球踢了回来,还是让法兰西自己解决自己这破事。

而且对方也有些太镇定了,险些遇刺竟然也没有情绪失控。

其实无论是哪一边处置背上了刺杀使节团罪名的3个穿袍贵族,等待他们的都是死路一条,区别就在于谁下这个决定。

如果楚凌云要求法兰西王国处决他们,那就容易被当成是外面的干涉者,让巴黎的平民产生反感。

相反,如果是红衣大主教下令处决他们,红衣大主教可能又要被平民增加一条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