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所谓第二方案,指的是反击计划,是相对防御方案来说的。

对方到现在还没动手,很显然,他们不会满足于教训教训,可能正在酝酿什么计划。所以,不能再被动地进行防御,必须行动起来快速反击。

之前,我还有考虑,万一在路上袭击我们怎么办?万一冲入教室揍我怎么办?万一掳走柳青云啪啪啪怎么办?

但是现在,这么些万一已不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熄灯之后,在大家进入梦乡之后。因为再不下手,今天就过了,今天一过,他的鼎鼎“臭名”就该远扬了。

然后,光头帮的弟兄们,就会对他“刮目相看”,校霸两字难免就会变成笑话,如此,对于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来说,无疑是要了他的狗命。

再是,选择半夜动手,那好处也是一摞一摞的。

这所校园,是一个标准的“日”字:

上面一横是男生宿舍,再往北就是210国道。

中间一横是个台阶,将操场一分为二,上边篮球场,下边足球场。

下面一横是学生食堂,食堂上面是女生宿舍,再往南便是油菜田。

左上是教师宿舍,教师宿舍与男生宿舍之间,是进入学校的主要路口。

左下是初三班教室,教室上面是办公室,教室与教室之间是理化实验室。

右上是菜园子,东北方向是桃树园,是打靶场;

右下是教学楼,是初一班,初二班,教学楼以东是油菜田,以南是通往东边的山,南边的河的主路。

跨过主路就是厕所,是小河中学唯一的厕所。

因为宿舍里没有厕所,要想方便,必须到这个厕所里来。所以,学生宿舍是不锁门的,不管是女生宿舍,还是男生宿舍。

再说,咱们的宿舍又那么破,门头窗头都能进出。即使是锁了门,那又能怎么样呢?

同时,咱们的宿舍又紧挨公路,一部车往公路边一停,然后冲出一车子人,刷刷刷几十秒之后,又再往车上一钻,分分钟便无踪无影。

还有,咱们的这间宿舍,距离教师宿舍最远,动静稍微小点,老师们根本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人还没到,人家早跑没影了。

再说,黑灯瞎火的,又都在睡梦里,要是真的遇袭,别说反击,连招架都无从招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此一来,咱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被弄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有一千个理由相信,肖张一定会选择半夜行动。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今天不动手,就算他仍旧像上次一样,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到今天才来找我报复。那照样是件麻烦事。

因为,咱不可能不出去啊?咱也得回家,也得上街,更何况,我还得练定根神术呢,要是一不小心被逮住了,不死也要变残废。所以,分析来分析去,必须主动出击,要不将他彻底打怕,不将他赶出校园,那将是永无宁日。

今天这事,要不是有个柳青云,要不是她也有点能耐,要不是她真心实意对我,我或许已经被废掉了,那可是三十个光头啊,要是一人一壶,我现在还能活着?

干!没得说。你不干掉他,他就会干掉你,

再说,咱在明处,他在暗处,再这么优柔寡断,那不是等于拿命开玩笑?就打算这条小命不要了,那还有柳青云呢?还有江雨虹呢?你敢保证,他就不会去找她们俩个的麻烦?

谢天谢地,能够让我看的这么清楚,想的这么通透。

从头到尾,什么可能都想进去了,种种对策,弄的也是滴水不漏。

第一次,我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十一岁的小不点,居然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之所以能够走一看三,得好好感谢我的爷爷。

他说,活着就像打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要想一生顺顺当当,就得学会未雨绸缪。

所以,从识字开始,他就教我下象棋,直下到身边再无对手。

记得有一次,我和堂哥一起去放牛。一说起下棋,谁也不服谁。

于是就打赌,谁要是输了,就负责看牛,而且一看就是十天,赢的啥都不用管。

但是,赌是赌上了,没棋咋个弄?

于是现各现做了一副,那是一副石头棋。

他负责用柴刀将一片片青石扣出,然后将一粒粒石子敲圆:我负责用黄泥写上车马炮,然后找块平地画上棋纸。

不用说,赢的自然是我。

父亲见我对棋实在着迷,又给我买来更多的棋,有军旗,围棋,有跳跳棋,铁道棋……

在这样的强化训练下,今天的我,才学会了纵观全盘。

拿定主意,下课铃一响,我就第一个冲出教室,给两位美女下达“命令”,之后,立即奔向初三一班。

见我向这边教室进来,几个正在走廊玩着的男生,掉转头便跑了回去。

得到报告,肖张迅速站起,抬腿就要溜往后门,但还没等他溜出,我已几大步走进教室。只是,我看都懒得看他,径直走向紫千红。

我卷起个喇叭,罩在她的耳边说道:“下课之后,到食堂后面的田埂等我,最大的那块油菜田。”

她抿嘴笑笑,点了点头。

成功走出第一步,我又开始第二步,咬着她耳嘀咕了一阵子。

在我离开教室的刹那,我又高声说了一句:千万千万记住了啊!

“嗯!”

紫千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模一样的,我又走进了初三二班,对着柏如雪如此这般。

我刚刚走出这边教室,上课铃响了。

在对面的走廊上,柳青云向我招了招手,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迅速隐进教室。

几乎同时,江雨虹也在做同样动作。

我们三个人是有分工的,柳青云负责初一,江雨虹负责初二,我负责初三。

在初一,柳青云是一呼百应,一一班的班花,跟她也是老铁板。江雨虹和胡秋月,那关系更铁,而且都是女学霸。

最难搞的就是初三班。因为他们年纪较大,比初一初二的要懂事很多。再说,距离中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参和这些事。

我之所以找这几个人,找这几个绝色美女,说实在话,还是想报那“一尿之仇”。

既然你们可以耍我,我干吗不能耍耍你们?

再是,我很想通过这件事,知道谁是假意,谁是真心,以便在未来的日子里,才知道如何跟她们相处,该怎么报这“一尿之仇”。

当然,江雨虹和胡秋月,情况自然另当别论。说句有点自恋的话,那个关系,做老婆都没问题。

但那四大班花,会不会也这么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回了教室,胡秋月一直在笑,弄的我老掐她腿:

“悠着点行不?你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听我这么一说,她这才收起笑容,认真地看她的书。

尽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我依旧高度紧张,这可是黎明前的黑暗啊!千万别在“起义”之前,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万一不幸被人识破,对方来个先发制人,那我可就玩完了。

这样的事,历史书上可没少说!

于是,我不时瞄瞄对面,瞄瞄操场,瞄瞄走廊。

我隐隐看到,初三班教室也不规矩,总是有人晃来晃去,时不时还晃出一两个人,晃到走廊,晃入操场,晃着晃着便没了踪影。

终于,下课铃响了,但初一初二四个教室,居然没有一个人走出。

当然,除了我之外。因为,我得去引爆这个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