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池州市到刘街全程大约有160公里,因为是乡镇沙石公路,汽车摇摇晃晃地行走,速度根本不快,叶文祥和老邰中间坐着个燕子,三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燕子有点晕车,吐得老邰满身都是,气得老邰直骂娘,燕子没有办法,就依偎在叶文祥的身上。这丫头还真是有心,趴在叶文祥的身上就睡着了。老邰看着燕子已经睡着,介绍起他和燕子的事情。

老邰叫邰新亮,现年五十二岁,是土生土长的温州人,家里开着一间皮鞋厂,主要是爱人在经营管理,他这些年一直再跑产品的销售,常在江湖上跑,养成一身怀毛病,吃喝嫖赌全部学会,妻子知道后,开始时几乎见面就吵架,后来就开始分居不再吵闹,并且好像约定俗成的有了君子协定,为了孩子不离婚、不影响家庭、财产分成两部分,生活上谁也不管谁,当他看到妻子已经有了新的情人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他就戒掉了赌和嫖。没想到他的生意让他这几年越做越大,而妻子的工厂因为销售上出现问题,不是库存积压,就是外面欠款要不回来,工厂被流动资金压垮,银行贷款还不上,后来她就卖掉工厂,她把她那部分全部都处理给老邰,自己跟随那个男人跑到国外去了。她走后就再也没有音信。老邰只有一个姑娘,现在已经结婚,住在加拿大,他一个人又胡混惯了,就始终没有再结婚。

这个燕子,最早是他工厂里的女工,她是邰新亮收购妻子工厂的时候被收纳进厂里来的,当时她是职工食堂的工人。据燕子自己讲,她的家在湖北荆州辖区的一个偏远农村,那一年发大洪水的时候她们家就她一个人活下来,她是被部队官兵们救起的,从此她就成为孤儿,在孤儿院混到小学毕业就跟人出来打工,饭店、洗头房、洗浴中心她都干过,刚刚十六岁就开始***她是被他爱人看着这孩子可怜才招进厂里的,因为年龄小就没有让她进车间,每天就跟在她身边,搞搞卫生,伺候一下饮食,久而久之她就成了她的助理,这次接受下她的工厂,她特意嘱咐老邰要照顾好这个孩子,可是她已经不再是孩子,那一年她已经二十岁,老邰也没有让她进车间,让她也是搞一下办公室卫生,给他做一点饭,但是长时间男女厮混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混到一起,他们已经同居两年,开始的时候老邰只是抱着和她玩玩的心态,燕子也没有提出什么。后来是燕子怀孕让老邰下定决心想给燕子一个交代,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燕子说:“陪着我去做掉吧!我比你姑娘的年龄都小,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即使结婚了将来也得离婚,你们夫妻都是好人,我不想贪图你什么,我们之间就是玩玩,如果我遇到合适的,我马上就会嫁人”。邰新亮陪着燕子做掉孩子,从此他们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汽车到达刘街,叶文祥知道老邰领着一个姑娘,一定会在这里住下来,可是老邰说:“离太阳落山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步行进山吧!驴友不是游人,漫山遍野地行走,才是我们的目的,今天我们就到十王峰野营,提到野营叶文祥犯难了,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预备下很多吃喝,根本就没有准备野营帐篷,他说出来没有帐篷老邰看着他笑了,最后说:“我带着的帐篷大,咱们将就一下就行了。三个人背起行囊就向山里走去。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三个终于到达十王峰南侧的一个山坳,老邰说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放下行包就开始扎帐篷,燕子好像有点害怕,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二十分钟后帐篷就被搭建好,这里是多年开放的景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山间猛兽,老邰点上蜡烛,叶文祥拿出食品饮料,老邰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茅台酒,他说:“在野外露营得喝点白酒,即增加人体热量,又能驱走潮气,一会在帐篷外面撒上一些中药粉,防止毒蛇蠓虫,然后咱们就休息。三个人一瓶茅台很快就被喝光,叶文祥可是没敢多喝,因为他不胜酒力,燕子好像比老邰还能喝,又喝好多啤酒他们才结束。

三个人睡一顶帐篷有点挤,好在老邰和燕子一个被窝,三个人终于躺下来,当然是老邰睡在中间,左边是燕子,右边是叶文祥,由于怕失火,夜里只能灭掉蜡烛。可能是白天走得有点累,可能是今晚都喝了一点酒,躺下不一会老邰和燕子就睡着了,他们好像在轮流着打着呼噜,搞得叶文祥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想着自己四年的大学时光、想着自己家庭的衰落、想着自己大学毕业后的创业,想着想着他的眼睛就打起磕碰,睡意刚来,燕子就坐起来,她怎么推老邰老邰都不醒,叶文祥问她干什么?她说想出去解手,但是自己害怕,没有办法,叶文祥说:“你先出去,我远远地照着你”。但是燕子还是不敢,没有办法,叶文祥只能跟在她身边出来,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走出帐篷不到二十步燕子就忍不住,抓着叶文祥的衣角蹲下来,刷刷的小便声音让叶文祥很尴尬,好再这是深夜,看不见什么,也避免了尴尬。燕子解完手是抱着叶文祥的胳膊回到帐篷里的,回来一看,老邰已经侧翻睡在一侧,好像还睡热了,被子也被他蹬翻,他只穿一件裤头再酣睡。依着燕子就不想动他,她睡在中间,叶文祥一想明天醒来这算什么,如果燕子紧挨着自己睡,即使不发生什么,老邰也会有想法,他过去连拥带拽,把老邰弄回原位,这才重新睡下。可是不到二十分钟,一支柔软的小脚丫,轻轻钻进叶文祥的被窝,一下一下挠着叶文祥的大腿,叶文祥知道这是燕子在作怪,就伸过手去挠她的脚心,燕子好像这回怕了,缩回去再也没有伸进来。夜深了!叶文祥才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叶文祥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他醒来时老邰和燕子在帐篷外面在大笑,叶文祥走出帐篷就知道了。原来今天燕子是最早醒来的,她发现老邰已经钻进叶文祥的被窝,正抱着叶文祥在酣睡,她马上找到相机给拍下来,叶文祥看到自己被老邰抱着睡在一起的照片也笑起来,几个人随便吃上一点东西,整理行囊就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