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争与和平

吉安娜从尼普那里得到即将发生战争的消息后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才刚刚加入灵力者协会就要面临一场战争，尽管表情依旧平静，可她的内心已变得不安起来。

艾伦特则是一副无所畏惧，胆壮心雄的样子，双手交叉背在脑后很轻松地说：

“正面我们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我们可以打消耗战，我们的灵力无穷无尽，用完了随便在哪里休息一天就能补充回来。他们的灵力用完了可就得回南极了，我们这么多人还耗不过他们吗？哈哈哈……。”

听着艾伦特大声笑起来尼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不怕马尔萨斯的威胁吗？”

酒吧的气氛像是瞬间凝固了，先前还高傲无比的艾伦特此时也是面露惊恐。

马尔萨斯，所有灵力者的噩梦。就像普通人的小孩子不听话，大人用大灰狼来了吓唬小孩子一样。年长的灵力者也经常用马尔萨斯来恐吓那些乱使用灵力的年轻灵力者。

不同的是大灰狼不会来，但马尔萨斯真的会来。

“姑娘啊，你刚来协会就遇到了这种事，真是难为你了。我还是给你讲讲咱们灵力者和影子的一些过往吧，你也能更好的把握现在的状况。”

尼普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吉安娜与艾伦特对面，老人尽管还是那么邋遢，不过此刻却是目光灼灼，俨然一副智者的姿态。

“嗯。”吉安娜轻轻地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艾伦特尽管已经知晓很多两个组织的往事，此时他也没有拒绝，准备再听尼普讲一遍。

“就从我们和影子的战争说起吧。大概一万年前，影子在阿特拉斯的扶持下成立了，成立后紧接着就是和咱们长达九千年的战争。双方争夺着世界各地的灵泉，都想把它供自己所用。灵泉附近的灵力要比其他地方充裕很多，很适合我们灵力者提高实力，所以我们都喜欢聚集在那里锤炼自己。但它对影子来说却是没用的，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们争抢灵泉做什么，灵泉就是我们和影子最大的矛盾。”

“影子那时普遍个人战斗力较低，但人数众多。我们灵力者战斗力很高只是人数太少，那个时候地球上的灵力者只有百人。战争初期，双方势力分散在世界各个区域，经常是几个灵力者与上百个影子互相厮杀。他们从高山打到海洋，从荒漠打到峡谷，势均力敌，硝烟弥漫在世界各地，整个地球变得暗无天日。后来，各地的灵力者全部聚集到了神州国，拥有万人之众的影子也追杀而来。灵力者利用自己掌控的灵泉使用特殊灵法凝聚出一股可怕的力量，那力量集中了当时几乎所有灵力者以及数座灵泉释放出的灵力，足可以消灭整个影子大军。反观影子大军却像一盘散沙一样，很难集中起自己的力量。”

“在那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影子根本无法抵抗，就在他们即将崩溃之际，马尔萨斯出现了。他被巨大的灵力波动所引来，在他眼里不管是地球上的灵力者还是影子都和蚂蚁没有太大区别。他以一人之力抵挡住了我们凝聚的那股毁灭力量，我们的阵营瞬间被击溃了。随后马尔萨斯开始屠戮我们的成员，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便将我们灵力者屠戮殆尽，只剩下几人苟全性命，灵力者受到了重创。”

讲到这里尼普的情绪明显有些哀伤，他到吧台后面取出了仅剩的一瓶完好的威士忌，不加冰，不加水，拧开盖子直接喝了一口，随后又继续讲起来。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地球上的灵力者超过一定数量而影响地球上的灵力时，马尔萨斯便会出现并杀掉一部分灵力者，使自然达到一个平衡状态。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屠杀完灵力者后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慢慢的，灵力者幸存的一些智者掌握了一些规律，马尔萨斯只会在有大规模灵力波动的时候出现，他只会杀掉大规模灵力波动现场的那些人。为了避免产生大规模灵力波动，很多灵力者选择远离同伴，独自一人生存。”

“那些群居在一起的灵力者则禁止肆意使用灵力，但还是会有人有恃无恐，去做一些会招来马尔萨斯的事，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同时也连累了同伴，这就是马尔萨斯的威胁。对于影子，马尔萨斯大概认为他们只是普通人类，不会影响地球上的灵力，所以他不杀影子，这让影子喜不自胜。但很快他们也陷入了绝望之中，因为马尔萨斯感受到了灵力水晶的灵力波动，之后就将他们的灵力水晶几乎全部摧毁。大部分影子无法及时得到灵力的补充，只能无奈变回了普通人，影子的势力也随之急剧缩减，幸存的灵力水晶所提供的灵力只能维持大概一百人使用。影子同样受到了重创，但战争却还在继续。”

可能是讲得有些口渴，尼普的话音又停止了。他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随后又继续讲了起来。

“经过几百年的历练，影子在阿特拉斯的栽培下变得精于使用自己的灵力，他们的个人能力逐渐超越了我们，但由于灵力水晶的限制使他们无法再将人数扩大。而在岁月的长河中，一代又一代普通人的降生总会有一定几率出现灵力者，我们灵力者的数量逐渐超过影子，再加上我们有意控制自己不随意使用灵力，马尔萨斯很少出现，我们灵力者的数量已达到了近万人，与战争初期形成了完全相反的局势。”

“不过当我们的数量过多时仍会受到马尔萨斯的限制。影子对马尔萨斯也十分忌惮，他们不希望剩下的灵力水晶再被毁掉，所以与我们的战争也变得十分谨慎。双方在打斗的同时还要时刻留意马尔萨斯的出现，这种战争让双方都觉得越来越没有意义了。在九千年的战争中双方损失巨大，他们开始尝试用谈判的方式解决纷争。”

“大概一千年前，战争彻底终止了，双方通过协商决定把除神州国以外的灵泉全部由影子管理，神州国内的灵泉属于我们灵力者。规定我们不能随意使用灵力，不能用灵力破坏世界的秩序，更不能进入神州国以外的灵泉。影子对我们进行监督，有权利抓捕不遵守规定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都渐渐忘记了战争，与影子的来往也变得频繁起来，经常互相切磋、互相学习彼此的能力。”

“我们对影子使用灵力的技巧惊叹不已，十分敬佩他们的“阿神”竟然能把普通人变得如此厉害。有些灵力者因为崇拜阿特拉斯，准备结伴去拜访这位640光年外参宿四上的外星灵力者，去学习那厉害的灵法。但他们中大多数人的速度只能勉强赶上音速，以这样的速度就算能飞出太阳系大概也要走5.6亿年的时间才能到达。何况他们根本无法摆脱地球引力，与第一宇宙速度差了很多，更别提摆脱太阳引力的第三宇宙速度了。一些实力顶级的灵力者可以达到摆脱太阳引力的速度，他们飞到太阳系边缘却发现环绕整个太阳系的奥尔特星云外，那一片很大区域内竟然没有任何灵力，以他们的速度穿越那里至少要两百万年的时间，这时间内如果不吸收灵力足以毁灭灵力者与影子。”

“灵力者和影子如果长时间不能汲取灵力，灵魂和肉体将会干枯，最终生命走向死亡。灵力真空区的发现让他们感到沮丧，整个人类如果不能有飞跃性的突破，那么将会永远被困在太阳系内。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和影子的命运其实是一荣俱荣，紧密相连的。双方放下了偏见，开启了直到现在的和平时代。”

“和平时代！可笑！他们只是把战争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全世界多数的灵泉都被他们占据了，就算当时战争不停止，我们战败了也不过如此吧。”艾伦特打断尼普的话，愤愤地说。

“我们还有神州国，埃尔文说神州国的几个灵泉放出的灵力抵得上其他地区所有灵泉的总和。臭小子你也去过那里，难道没有感受到那充裕的灵力吗？”尼普辩解道。

艾伦特若有所思，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又突然想到了白玫瑰临走前说的话，还有那个奇怪的梦里自己所说的。“或许我们应该去神州国。”艾伦特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这个我同意，你和吉安娜应该去那里，我还想和你们说这事。埃尔文告诉我灵力学院扩建招收学员，灵龄在二十岁以内的都可以去，你们都符合条件。”尼普笑着说道，目光先后落在面前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灵龄是什么？”吉安娜又开口问道。

“就是指你开启灵核时到现在的时间，我的灵龄是二十岁，尼普灵龄是三十多岁。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启灵核的？”艾伦特好奇地看着吉安娜。

“我想应该是五年前吧。”吉安娜答道。

“哦，那你的灵龄就是五岁。还好我的灵龄刚好满足要求，我们一起去灵力学院吧。”艾伦特看着吉安娜，等待着她的确认。

“嗯，那里应该可以教会我更好的控制灵力。”吉安娜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尼普。

“尼普，你也一起去吧。”

“哈哈，你们去吧，我可不去。那里的酒太烈，我受不了。”尼普向面前的二人摇了摇手中的半瓶威士忌，随后又是一大口喝下。

“如果我们真的和影子发生战争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吉安娜担心地问道，虽然只和尼普认识不久，但她已把他当做了同伴。

“放心！战争不会那么容易开启的，影子对我们的会长大人还是有所忌惮，毕竟那个男人号称是地球上最强大的男人。影子目前应该只是想最大程度上削弱我们的力量，所以他们才会四处挑衅抓捕我们灵力者。你们两个去吧，不用管我，倒是你们自己千万不要在途中被他们抓住。”尼普反而关心道。

“哦......那好吧，那你要留神影子，自己小心。”吉安娜也不再劝说。

“放心吧！这老家伙其实很强的，不用替他操心。”艾伦特宽慰说道。

“好了，我得睡一觉了，喝了酒就想睡觉，几十年的老毛病了，你们走吧，我要关门了。”

尼普说罢站了起来，摇了摇酒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瓶子留在了桌子上。

吉安娜想帮忙收拾一下地上的碎玻璃和酒液却被尼普拒绝了。艾伦特比较了解这个老酒鬼，没有再说些什么，简单和尼普做个告别。两人便离开了酒吧。

天色渐黑，都市的霓虹灯开始醒来，像在楼宇间跳动的五彩精灵，炫耀着人类工业文明的进步。

艾伦特殷勤的将吉安娜送回了她的别墅，本想在那里和她进一步沟通感情，但因为在白玫瑰的水牢笼里消耗了太多灵力，此刻已是头发晕，眼发花，只好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倒头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