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卵中胎

话说,关猎户打猎时忽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便想一探究竟,随即壮着胆子,前去探看,惊然发现,在那白光冲天之处居然静静的躺着一只脸盆大小的蛋。

这只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在这黑夜之中,温柔的照亮着四周,关山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嗯,暖暖的,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整只手掌都放在蛋壳上面,一股淡淡的暖意窜过关山的身体,关山能够感觉到。丹田之内多年不见动静的源力居然开始泛起波澜,很舒服。

蛋壳表面有不少岩石,看上去给人一种这只蛋似乎是从岩石中破开的一样,关山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蛋,万籁俱静,他似乎能听到一段连续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但还是逃不出关山的耳朵。

关山将耳朵凑到这只蛋的表面,咚!咚!咚!

是心跳,关山不禁恍然大悟,“啊!这里面是一个崭新的生命啊!”他这一瞬间突然理解了董雨为什么这么想要一个孩子,这只蛋散发的温度暖暖的,就像体温一样,此时的关山觉的,这温度是就是生命的温度,一个崭新的生命的温度。

他决定了,无论蛋里会孵出什么东西,他都会把它好好养大,也许他和董雨以后的生活里会多出不少盼头。

当然,客观的来看,关山的决定是异常无谋而莽撞的,很明显这只蛋是一只魔兽的蛋,大多数的魔兽都是吃人的,关山就这样想都不想就把它带回去,着实危险,很可能让整个村子都葬送在魔兽之口。

虽然关山也明白,这么做确实不妥,但这一次他的直觉强烈的告诉他,眼前的这只蛋是上苍垂怜,落入凡尘的赠礼,他一定要把它带回去。

随即也不啰嗦,脱下外套,将这只蛋如同婴儿一般包好,橫挎在怀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猎户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方才离去······

董雨这两日一直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虽然她知道关山此去之地离家不近,但也绝对不是需要走一天一夜的距离,现在脑子里更是绷着一根弦,不敢松懈,这两夜,董雨每晚都在胡思乱想,担心关山会不会遇到魔兽了,但他又担心关山只是中途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阿山,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董雨紧紧握着手,站在村头的路口,眺望远方,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他们家阿山。

“哎呀,小雨啊!别担心了,阿山这么壮实,铁定没事儿!”这是他们家的邻居,刘婶,虽然叫声婶婶,但年龄上只比董雨大那么一两岁,因为见到董雨在村头一站就是一天一夜,心疼的紧,便来安慰她。

她们家刚刚添了一个女娃,刘婶儿也不忌讳,女娃一哭,刘婶便在村头坦胸喂奶,董雨看着刘婶怀中的女娃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小雨你也别叹气了,阿山肯定会回来的,你也快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俺呀,也得回去做饭去咯,就先不陪你了。”

二人有的没的寒暄了几句也就互相告别了。

董雨决定,她等会就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就上山寻找关山,要是关山死了,她也不活了,正当董雨满腔悲愤的时候,他看见远方一个熟悉的影子徐徐走来,她的眼泪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阿山!”然后一个箭步飞奔向关山,我敢说,这是董雨这辈子冲得最快的时候。

关山看到飞奔而来的董雨先是一惊,然后脚步一错,就躲开了飞奔而来的董雨,董雨骇得一个踉跄,即将扑倒在地上,关山伸出一条手臂轻轻挽住董雨的腰,董雨也就这么被“挂”在了关山的手臂上。

“小雨,我回来了!”关山露出笑颜。

董雨眼泪汪汪的转过脑袋,可怜巴巴的盯着关山,“阿山,你,你,你居然躲开我了!”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关山哑然,连忙扶起董雨,安慰道:“小雨别哭,你看。”

董雨抽边吸着鼻子边揉着眼睛转向关山,这才看清楚了关山怀里的东西——一只脸盆大小的蛋,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董雨正想去摸一摸它,但被关山轻声制止,“小雨,咋先回家,在这不方便。”她恍然的点了点头,也看了看四周,随即面色就变得认真了起来,“嗯,先回家。”随即董雨也脱下外套,将这枚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随即二人一同向家的方向走去。

“阿山,这是什么东西啊?”

关山将去打獐子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董雨,并且解释了为什么会晚归,因为这只蛋绝非凡物,所以关山并没有走大路,而是翻山越岭,专挑人迹罕至,土匪都懒得出没的地方回来,所以才花了一天。

董雨点头,她也摸了摸这只蛋,这只蛋的温度让董雨感到很安静,很开心,她在关山的指引下听到了里面的心跳声,这声音也让董雨母爱泛滥,但董雨还是非常冷静。

“阿山,你觉得怎么样,这只蛋肯定一只魔兽的蛋,搞不好,会······”董雨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想了,但是我相信它不会伤害我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小雨,你愿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关山的神情中露出坚定和一丝丝请求,就像一个在诉说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的小孩子一样。

“啊!阿山,你露出这样的表情,让我怎么拒绝嘛!只不过我们这么做是对全村人不负责任,万一这只魔兽真的会吃人,我们就要做好不得好死的准备,但是,就算要下地狱,有你陪着也不错。”董雨是认真的,她是打心底里相信关山,他决心遵从关山的决定。

“嗯,谢谢小雨,不过呢,我想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小雨,来,把你的手给我。”关山牵起董雨的手,放在了蛋的另一边,关山同时也牵起了董雨的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睛。“小雨啊,好好感受一下,它怎么会伤害我们呢?”

一股暖流逐渐流入了关山和董雨的体内,仿佛在认可关山的话一样,这股暖流逐渐清除了董雨这两天来的疲惫,一股安心而幸福的感觉让董雨不禁露出微笑,她不知为何也觉得,这只蛋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不知不觉间,董雨已经睡着了。

清晨,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叫让董雨朦朦胧胧的醒了,“刘婶家的娃娃又哭了吗?今天的哭声好大啊!”

关山也缓缓睁开眼睛,正要回应董雨的时候,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对!不是刘婶家的娃娃,这哭声是咱们家的!”

董雨正想否定,却又听到了咔嚓的一声,董雨将脑袋四处环顾,发现昨天放在一个关山在董雨睡着后临时搭建的小床上的蛋表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婴儿的啼哭声似乎也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董雨关山连忙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近那只蛋,看着表面的裂纹不断蔓延,终于整只蛋都被裂纹密布,在最后一道裂纹出现的刹那,所有裂纹连在了一起,最后蛋壳没有化成碎片,而是化作无数光点消失。

蛋壳消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光球,光球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秋日里本应该寒冷而萧瑟的房间,在这个光球的照耀下居然宛若盛春,温暖而柔和,但让关山夫妇定在原地的不是这个光球产生的异象,而是光球内部,是一个可爱的男婴。

关山的嘴微张,身体有些许颤抖,董雨捂着嘴巴,眼泪止不住的流。

“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感谢上苍,这孩子是您垂怜我们二人所以赐给我们的礼物,对吧!”董雨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的开心却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她跪在了地上,并不是她想要以这种方式感谢上苍,而是心中的雀跃让他脱了力,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抚摸在婴儿小小的脑袋上。

“有孩子了,小雨,我们有孩子了!”关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是盯着小床上的这个孩子,粉嫩的小脸,小小的手脚,白净的肌肤。

光球消散,小小的婴儿缓缓睁开眼睛,不再哭泣,而是对着关山和董雨露出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