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竹在胸
“梁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叫价竞拍。”王楚笑了笑说道。
他感觉梁书琴叫价有点“狠”！
别人都是一千，几百万地往上加，她动不动就“玩大”。
这样是容易吓退对手，但若是碰上喜欢死磕的，损失会很大。
梁书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那就交给你了，十五个亿，随便你出价。”
十五个亿，这是她这次带来的全部资金。
其实这也是她本来所想，只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罢了。
“这么干脆？！”梁书琴一口答应，倒是让王楚刮目相看。
这可是动辄几亿的资金，万一自己心怀不轨胡乱举牌，今天梁书琴可就要栽大跟头了。
“我相信你！”
梁书琴并没有多说什么，微笑地看着王楚，将代表她的叫价牌“七号”交到了他手中。
有些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五年的时间，她打下这份基业，靠的可不是运气。
她见过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哪个想王楚这样给她如此古怪的感觉。
看外表，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青年，但他的说话，做事方式，都有一种叱诧风云的范儿。
像是见惯浮沉，宠辱不惊的大人物。
例如，居她短时间内的调查所知，王楚是入赘温家，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名窝囊废。
但她开价一个亿的酬劳，王楚却没有半点惊喜或者激动的情绪，似乎这个价在他眼里是理所当然的。
王楚深深地看了一眼梁书琴，心情有那么一丝复杂。
这是他自明朝来，除去温语外，第二个给予他坚定信任的人。
“放心。”
他的回答很简短，但给人一种信心满满的力量。
小刘总拍下了那幅《猛虎哮山图》，满脸得意之色地看着王楚。
这副书画如此多人争夺，十有八九是真品，他感觉自己已经成功三分之一了！
王楚那个窝囊废，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和梁书琴勾搭上的，但今天有他在，别想如愿！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王楚在古玩上的造诣深厚，只要他出手的，自己跟着就是了。
第一件拍品就拍出了如此高价，台上的古玩协会副会长满脸喜色，趁热打铁，开始了第二件拍品的拍卖。
往后一连拍了几件，但王楚都没有出手，安安静静地在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似的。
这可让小刘总心急了，不时暼向梁书琴，见她也是如此，这场小型拍卖会好像和两人无关的模样。
忍不住暗自嘀咕，该不会是放弃了吧？
直到第十件拍品上台，两人还是毫无动静，小刘总终于忍不住了，他带了十个亿，也知道不可能都挑选出其中的真品。
所以必须“以量取胜”，拍下的越多，得到真品的概率就越大！
小刘总出手了，王楚知道，但不疾不徐地在心里盘算着。
直到第十六件拍品开始竞价，王楚才蓦然睁开眼睛。
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梁书琴，见她闭目养神毫无动静，似乎真的全权交给自己，而她毫不理会似的。
“气魄不凡，这女人可以成功，看来也不全是运气啊！”
王楚微微点头，但看到梁书琴脑袋轻点，似乎在“钓鱼”似的，他顿时嘴角抽搐了几下。
感情是真睡着了？！
惊叹于梁书琴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用人不疑，王楚微微摇头，终于出手了。
“第十六号拍品，明朝玉册已经出价到三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价的？”台上，孟庆激昂喊着。
王楚缓缓举牌，“四千万！”
加价从一百万往上加突然变成一千万，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楚身上。
小刘总也才发现，王楚终于出手了，冷笑一声，并没有跟着加价。
这件拍品并没有人看好，瑕疵太多，痕迹太重，一看就是赝品，而且仿造手艺低劣，不然也不会每次加价，所有人都只是加个最低价一百万。
能来到这里的，皆是有头有脸的古董商，带的鉴定师也是有名的。
王楚这个生面孔，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而且还是坐在梁书琴这女人的身边，不少人都拿出电话调查王楚的底细。
“四千万，还有没有更高价？！”孟庆大喊着。
会场变得沉默安静，并没有人继续加价。
“四千万一次，四千万两次，四千万三次，成交！”
拍卖锤“嘭”地落下，王楚拍得了第一件拍品，脸上并没有激动兴奋之色。
随着这一声的落锤，王楚的底细也被其余人知晓，毕竟他也不算什么无人知晓的小人物。
古董界有几朵金花，只有温语一个人已经结婚了，而且在当时还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而对象是名不见经穿，被誉为窝囊废的王楚，这个很容易就查到。
“哼！原来是吃软饭的。”
“吃软饭吃上瘾的窝囊废，能拿下温语，竟然又和梁书琴勾搭上，手段倒是不少！”
“做古董的女人都瞎了眼吗？居然会看上这个窝囊废。”
“还以为梁书琴眼高于顶，不成想也是一个瞎的。”
会场内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着，得知王楚的底细后，都是惊诧不已，先是入赘温家，如今还代表梁书琴竞拍。
这软饭简直吃出了境界！
王楚也听见了附近的低语，并没有多加理会，心里更没有恼怒。
曾经被千夫所指他尚且心如止水，这点非议连挠痒痒都不算。
拍卖仍在继续，王楚再次出手，竞拍的也是不为人看好的拍品，那是一个青铜酒杯，但明亮崭新，怎么看都是假的。
但王楚一次次加价，连有心刁难抬价的小刘总在跟了几次后，把拍价抬到了九千万后，也有些发怵。
“小刘总，不能再加了，这青铜酒杯一看就是假的，王楚那阴险小人奸诈得很，这恐怕是个圈套。”旁边的老鉴定师劝道。
他吃过好几回亏了，对于王楚的感官，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每次自己以为抢到了好东西，结果都是假货！
小刘总心里也在打鼓，他如今的资金只剩下不到五个亿了，才拿下了四件拍品，的确要省着点用。
像这种瞎子都摸得出来是假货的东西，自己抬抬价就够了，若是砸在手里，会是一个烦恼。
“一个亿！”
王楚波澜不惊地举牌，再次加了一千万。
小刘总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他，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担忧会砸在手里，并没有继续抬价。
第二件拍品到手，王楚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看来可以大干一场了！”王楚轻声自言自语着。
往后的每件拍品，王楚都参与了，出手次数也不多，只加一千万，不管成不成，都不再出手。
如此倒是也拿下了两件拍品。
拍卖逐渐步入尾声，拍品只剩下八件了，会场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凝重，每个人加价也变得豪迈起来，动辄一两千万地往上加。
王楚已经把手里的叫价牌放在了旁边的空座上，神色有些沉重地看着激烈的竞拍。
“三亿五千万第三次，成交！”
“五亿，还有没有人出价？成交！”
“六亿六千万，第三次，成交！”
……
越是往后，拍品的价格就越高，甚至一些国宝在拍卖会上也达不到这个高价。
最后一件甚至拍出了八个亿的高价，让王楚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所有拍品拍卖完，王楚一直紧锁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各位，所有拍卖品都已经成功拍出，真假也会在稍后公布，规矩各位都知道，拍得真品达到三件以上的，就有资格加入古玩协会，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应该都知晓，话不多说，请诸位休息片刻。”
台上的孟庆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说完便下了台。
拍卖结束了，但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会场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压抑得仿佛让人透不过气来。
到处都是窃窃私语，每个人都紧张得不停抹汗。
“结束了吗？”
梁书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显露出她的魅惑魔鬼身材。
但王楚并没有转头去看，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么快？！我们拍下了几件？”梁书琴闻言顿时清醒过来，急声问道。
她是真的累了，这段时间天南海北，东奔西跑地寻找着鉴定师，早已经心神疲惫。
有王楚在身边，她格外的放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就连拍卖锤都敲不醒她。
“四件。”王楚轻声说道。
“这么少？钱不够吗？”梁书琴一愣。
要拍下三件真品才有资格加入古玩协会，这四件若是打眼两三件，那就别指望了。
十五个亿，按理来说，怎么着拍下个八件十件应该可以的吧？
“钱够，还剩下十一个亿左右。”王楚回道。
他后来皆是抬价多，四件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个亿左右。
梁书琴闻言满脸不解，既然如此，王楚为何不多拍一些？
难道他已经成竹在胸，觉得这四件全是真品？
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