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骨战车
“这是见证隐秘的代价。”
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似笑非笑，淡漠的目光直击人心，仿佛之前的话语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在这一瞬间，戚冰芙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比起自己的臣服，对方似乎更希望自己拒绝。
“戚冰芙愿意臣服。”
于是戚冰芙咬着牙答应下来，她早有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原本还有的一句“但绝不会接受被辱”伴随着男人淡漠而威严的目光以及那一声“蝼蚁”生生咽了下去。
心中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眼前之人，不容亵渎，源自那位至高无上之人的血脉吗？
“等待时机，随本主出世。”
……
打杂的有了，音儿也即将抽身，远行在即，可总感觉还缺点什么。
陆台坐在至高之座上，托着下巴在沉思，半个月来眉心那处神念空间始终无法打开，此处乃是道法境与仙台境的前置，至关重要。
这也是他想要下山的一个原因，闭门造车实属不智。
“可惜，青羽门内和眼藏之中诸多典籍记载的神通开启之法于我没有作用。”
“神通听由天意，这导致修士在这个阶段的处理手段极为简陋，要么等待自然开启，要么直接轰开。”
也许，可以做些额外的准备，进行一些设计，从诸多道统的小辈身上入手设局，让他们进行开发。
“音儿，在你的记忆里，在古时强者如何出行，具现虚影让我看看。”
音儿虽然不是很理解，却按照陆台的意思从自己的记忆里具现出一些场面。
于是辉煌的场面一一显现，有九龙拉车，腾驾穹顶之上；有神禽载人，穿梭天地之间；有宫殿显现，直接挪移空间；有法舟蔽天，跨域而行……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飞天遁地的，尊上要研究这个吗，音儿隐约记得门中好像还有一件老古董，不知道是谁的座驾。”
“在哪？”
陆台眼神一亮，神器啊！思前想后，缺的就是这个啊，有这个就好办了。
完全可以即刻开始设局啊！
“好像被人偷偷封印在祖峰深处，没有传承下来，不过被音儿装睡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
音儿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久，这件老古董就被悄悄挖了出来，呈现在了陆台面前。
这是一辆白骨战车，气息相当古老沉闷，形状狰狞通体雪白，泛着晶莹之色，似是由某种凶兽之骨打磨而成，能感应到深沉的煞气蕴藏，无法用品序来衡量。
前方留有一人站立的空间，后方带有车厢，车厢内塑有方形点兵台，台上残留着暗红血迹，诸多阵图贴于两侧，已经泛黄，除此之外有一面带柄铜镜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不过镜面暗淡无光，有铜锈生出。
可以想象，曾经有人在此点兵，演化阵图，手持铜镜进行征战，何其热血的场面。
只是人已不在，让人感慨。
随着陆台的闯入，好似有模糊的气息在确认他的身份，最终传来些许信息，是部分使用方法。
……
青羽门祖师堂的小天地内，一名黑衣少女感应到祖峰上的变化，静静地坐在那命灯架的最下层，有些失落。
“连那个傻丫头都要走了。”
突然，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向着一处看去，瞪大了眼睛，人都傻了。
“竟敢偷我家主人的战车！啊啊啊！不孝的徒子徒孙！这都能找到！”
站在小天地边缘跺脚良久，黑衣少女最终还是没有踏出，消散在小天地内。
“还不到时候，睡觉去，烦死了！”
……
对于这件门中遗宝，陆台有了些许的了解，神色有些复杂。
战车前方站立的区域为死士护卫所在，提供战车行动的力量，有些许导航的权限，一经上场，便被固定于此，直到结束，再无法离开，且生死尽在掌控者手中。
如有背叛，掌控者一念之间便可将其抽干，铁血至极的手段，这是一件真正的战争工具。
曾经发生过恐怖的战争？敌人还在吗？青羽门……还是太弱了。
“我既然回归，取出门中底蕴，自当带领门派兴盛。”
陆台口中喃喃，旋即露出笑容。
“好伙计，待我给你打扮一二，随我下山去。”
说话之间，洒出些许血液，战车的气势陡然一变，凶残而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只沉睡的嗜血凶兽醒来。
陆台满意的点点头，染血的战车才带劲嘛！
是夜，一辆如幽灵般悄无声息且无人驾驶的白骨战车，驶向了诸多道统的门庭所在。
……
浮光宗，群山之巅，这里栖居着大量宗门弟子，即便是在夜里，也依旧有不少弟子在夜以日继的修行。
突然，一辆泛着晶莹染了鲜血的白骨战车撞开护山阵法，闯入这群山之巅。
凶残、苍莽、古老的气息散发而出，整个浮光宗所有门人连同沉睡的老怪物全部被惊醒。
“这是什么！”
“旧时代的气息！”
“上面洒落的是仙血吗？”
“有大恐怖要复苏了吗？要变天了吗！”
老怪物们震惊，在疯狂交流，有恐慌的情绪，那战车的气势太过凶狠，其内仿佛无人，却将探去的神念尽数吞噬。
“前辈移驾浮光宗所为何事？晚辈玄甲，愿听候差遣。”
仙台极致的那名浮光宗最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飞掠到群山之巅，在很远处便不敢靠近，旧时代的战车，上面的血液鲜红，有微弱的仙道气息流露！
大恐怖！
可能染了仙人之血！
就是一尊大帝靠近，可能也要饮恨！
战车内没有回应，好似死物一般继续向前行驶。
是逝去的存在吗？一种复苏的禁忌吗？
玄甲真人满头大汗，内心紧张，生怕门庭内的阵法触怒这辆战车，让它彻底苏醒爆发。
至于所有浮光宗门下的弟子，身形颤抖，灵魂如遭禁闭，无法动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白骨战车从头顶驶过，心神似要炸裂崩溃，无数弟子不堪重负，七窍流血，纷纷晕了过去。
白骨战车依旧驶向前方，穿过群山之巅，保持匀速缓缓消失在浮光宗的门庭之所。
“莫要回想！那不是你们能记下的禁忌存在，强行记忆将留下后患！”
玄甲真人运转法力将一众门人弟子喝醒，给予忠告，一众门人弟子纷纷醒来，将白骨战车的形象模糊，进行淡忘。
“诸位师弟护住门人，我前去一观。”
玄甲真人传音之后，远远跟在白骨战车后头，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