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覆地载万物赖 鹤鸣九皋声云外

第九章心存众生披肝胆一言止杀永流传

当杨康换血后，清醒过来。眼前张神医是陌生的。张神医指着已然呆傻的杨铁心说道：“孩子，你父亲杨铁心为了让你恢复神智，已然自我牺牲甘愿和你换血了。以后，你要好好孝顺你父亲，不要为金人卖命了，你是汉人啊。”

杨康记忆里，仅仅到铁枪庙中毒。他看看张神医，再看看呆呆傻傻的杨铁心，天资聪慧的他，自然想到自己被救了。而且是杨铁心为救自己，已经痴呆。

杨康登时翻身跪倒磕头到地，说道：“这位神医，既然您救了我，请您务必想办法救救我生父吧。”

杨康已然哽咽，接着说道：“我娘死了，我生父虽未曾养育我，已然为我，献出了自己。为人子者立身于世，未曾尽孝，却累及父母，我心如刀绞，悔恨无及。愿神医慈悲，救救我生父……”

张神医手抚杨康头顶怅然说道：“孩子，你生父拜我为师，尊我如父，我怎能不尽全力。奈何此血毒除了至亲骨肉换血一途，只有长白山百年灵芝可解，可是去哪里找得到百年灵芝呢。”

接着，张神医扶起杨康。杨康说道：“多谢神医指点，我这就带生父去大金国。我派人去长白山，找寻千年灵芝，为生父治疗血毒。”

张神医叹口气后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是完颜洪烈养大，毕竟养育之恩也如天大。我只是希望你，别忘记你是大宋人的血脉，以后不可以做对不起大宋之事。”

杨康作揖道：“晚辈谨记于心。”

又经过一个多月行程，丘处机一行到达大雪山，成吉思汗大营。

成吉思汗见到丘处机飘然如仙，手下道众亦是出尘绝俗，心生敬意。说道：“神仙不惜远隔万里，风沙雨雪，行程半年有余来见朕，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丘处机心下暗道：“尔等纵横万里，杀戮无数。如我能劝阻杀戮，为天下苍生百姓计，老道我就算搭上性命，又如何。”

丘处机说道：“陛下为避免小国之间频发战争，统一天下。为百姓创造再无杀戮的和平生活，纵横万里、披肝沥胆。贫道这点辛苦，实在算不得什么。”

成吉思汗心下暗道：邱神仙说我征战四方，是为了以后大一统之后，百姓的和平宁静。那么我就是正义之师，既然是正义之师，以前屠杀百姓就是不对的了。

成吉思汗又说道：“今日有缘见得神仙，正是求教统辖万方的治国之策，还有延寿求仙之道。还请神仙赐教。”

丘处机说道：“陛下，我等修行之人，于治国之策不敢妄言。唯专一者，修身、修心、修真于自身，循内圣外王之道；宣法于外，令百姓修心延寿，而至百姓和平幸福，循道法自然，万物和谐之理。天下万物共生熙熙然，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循自然变化至理，而造之。我等当然循天道、法自然，与万物和谐相处。为正己心、修真德，弘道布法，为天下亿兆百姓教化以求心途正道，祈福于天，泽福于世。”

成吉思汗道：“神仙真言，朕茅塞顿开，循自然之理始为王道。朕欲修行大道，如何行之？”

丘处机说道：“帝王是为天降大任者，以天下百姓安乐为己任，修福济民方得修真、修仙。昔轩辕皇帝天命降世，一世为民，再世为臣，三世为君。济世安民，累功积德，最后修成仙升天。陛下修行之法无他，当外修阴德，内固精神。恤民保众，使天下和平安乐则为外行，省欲保神为内行。人以饮食为本，其清者为之精气，浊者为之便溺。贪欲好色则丧精耗气，陛下试一月静寝，必觉精神清爽，筋骨强健。古人云：服药千朝，不如独卧一宵。药为草，精为髓，去髓添草，有何益。譬如囊中贮之金，去金而添铁，久之金尽，囊虽满，空遗铁。古人娶妇而立家，先圣周公、孔子、孟子各有子，孔子四十而不惑，孟子四十不动心。人生四十已上，气血已衰，故戒之在色。陛下圣子神孙枝蔓多广，宜保养戒欲，为自计。”

丘真人接着说道：“古人以心意莫能驾驭，故喻心为猿，意为马，其难制可知。古人有言曰：易伏猛兽，难降寸心。道人修真炼心，一物不思量，如太虚止水。水之风息也静而清，万物照之灿然悉见。水之风来也动而浊，能鉴万物。乃成道升天之捷径。天子富有四海，日揽万机，治心岂易。但能节色欲，臧思虑，亦获天佑。昔轩辕皇帝造弧矢、创兵革以威天下，功成之际，请教于仙人广成子，以问治身之道，广成子曰：汝无使思虑营营，一言足矣。余谓修身之道，贵乎中和，太怒则伤乎身，太喜则伤乎神，太思虑则伤乎气，此三者於道甚损，宜戒之也。陛下既知神为真己，身是幻躯，凡见色起心，当自思身假神真，自能止念。陛下春秋已入上寿之期，宜修德保身，以介眉寿。四海之外，普天之下，所有国土不啻亿兆，奇珍异宝比比出之，皆不如中原天垂经教，治国治身之术为之大备，屡有奇人成道升天。”

丘真人又说道：“昔金国世宗皇帝即位之十年，色欲过，不胜衰惫，每朝会二人搀扶行之，自是博访高道，求保养之方，亦尝请余问修真之道，余如前说，自后身体康强，行步如故，凡在位三十年升遐。余生平学道心以无思无虑，梦中天意若曰：功行未满，当待时升化耳。幻身假物，何足恋也。真身飞升，可化千百，无施不可。上天千岁或万万，遇有事，奉天命降世，投胎就舍而已。”

听到此处，成吉思汗眼睛烁烁发光，说道：“朕愿听神仙之言，济世安民，累功积德，以求仙道。”

丘处机听言内心甚喜，知道此行万里，劝善止杀，可成。

丘处机说道：“陛下，养生之道重在‘内固精神，外修阴德’。内固精神就是修真行善，外修阴德就是要去暴止杀。务须禁止残暴杀戮，才能使事业最后成功。天下亿兆黎民皆奉天道而生，济世安民才是行天道。长期以来，百姓盼望出现一个好皇帝，以便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百姓自然以真心，奉朝廷，才能四方安定。”

在成吉思汗大营，丘处机反复向其灌输爱民的道理。由于丘处机循循善诱的说教，对成吉思汗思想多有所触动，认为:神仙是言，正合朕心。他还召集太子和其他蒙古贵族，要他们按丘处机的话去做，又派人将仁爱孝道主张遍谕各地。

第二日，文天祥正式拜见成吉思汗，言及宋蒙联合灭金。成吉思汗善待，令丞相耶律楚材接洽，拟定细节。

正值此时，一衣衫不整士兵来报：大汗，不好了。我三万将士在

八鲁湾川，被札兰丁伏击，死伤过半。

成吉思汗大怒，拍案而起：小小札兰丁，竟敢狙击我蒙古大军，朕亲征，必剿灭之。

这是蒙古西征以来第一个大败仗，后果是已经投降的呼罗珊许多城市起而响应，反抗蒙古统治。

文天祥说道：“既然宋蒙已经为盟友，为呈我大宋合作之诚意，下官所带五百护卫队，愿为陛下先锋攻打八鲁湾川。为一万多死伤的蒙古将士，复仇。”

成吉思汗立时说道：“好，文将军先锋在前，我十万蒙古大军于后，一举击溃札兰丁！”

成吉思汗也有意看看大宋军士战斗力，他听说文天祥所带宋兵为大宋禁军中的虎贲军，究竟如何，要拭目以待。

文天祥早提前与张君宝、阴丽华一起，查看好地形。原定清晨开拔，文天祥带领假扮宋军的五百绿洲兵将，半夜就悄悄出发了。所带一千五百匹战马，皆包覆马蹄，以不被敌兵发现。

安排一百兵士及三百匹战马，隐藏于一处密林之后。阴丽华、张君宝、阴世雄及阴家军一众高手，潜入札兰丁大营，四处放火。树林后三百匹战马来回奔腾，造成千军万马奔袭而来之势。文天祥率领四百阴家军一千二百匹战马，犹如从天而降，冲杀进札兰丁主帅大营。

一时间，军营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中军大旗、帅旗、各营军旗纷纷被斩落。远处马蹄声震动大地，定是成吉思汗数万大军旋即杀到。此时，四百绿洲兵一千二百匹战马，胜似千万天兵天将，旋风一般，于中军大营冲杀一个来回。

札兰丁大军已然吓破胆。札兰丁此人有勇无谋，淫荡无比。昨夜在中军大帐中大战三位美人，体力透支。于朦胧中听得蒙古大军杀到，慌忙衣衫不整骑马便逃。

札兰丁一方，兵败如山倒，丢盔卸甲，狼狈向印度河逃窜。

文天祥所部，所造兵势极大，却没有疯狂杀戮，重伤几百敌兵肯定有的。坚持造势怯敌，保证己方无一伤亡。除了三名兵士为流矢轻伤，没有重大伤亡。此战五百对十万，完胜！

待到成吉思汗大军赶到，文天祥已然在打扫战场。

此时战斗极其简单，蒙古大军乘胜追击败军即可。

札兰丁退至印度河畔。被蒙古军追击包围，在激战后力竭后，札兰丁一人独骑毅然从悬崖跃马跳入波涛汹涌的印度河，奇迹般的渡河到达对岸，成吉思汗胜利收兵。

文天祥用兵之神，五百军士之神勇，令成吉思汗赞叹。欲以千两黄金及珠宝玉器留之。

文天祥正气凛然道：“我大宋人最重名节，如因金银而变节，定遭今生后世唾骂。此宋人不为也。”

成吉思汗多方诱劝，见文天祥誓死忠于大宋，本来就是盟友，何必互挖墙脚。便作罢了。

次日，成吉思汗拜庆功宴，宴请文天祥、阴世雄、张君宝、阴丽华等功臣，丘处机携众弟子参加。

阴丽华在酒席间，听成吉思汗的也遂皇后言说，自己与也遂皇后义女一模一样。此时阴世雄急切异常，急欲见到此女。奈何已经和亲到西夏做王妃，无法相见。阴世雄再问及此女身世，大妃说是出使西夏使节捡到，当时大约两岁，一个商队全部被劫匪杀害，只剩此女啼哭不止。

成吉思汗倒常年征战在外，没见过此女。本来看到阴丽华绝世姿容，成吉思汗双眼放光。又见张君宝、阴丽华夫妻情义甚笃，只能干流口水。听妃子说和亲西夏的义女竟然与阴丽华一样美胜天仙，心下懊悔不已。此义女在蒙古自己的后宫中生长十几年，竟无缘一见。如若见到，定是要纳于室内的，岂能便宜了西夏？

听说此女已成为西夏王妃，阴世雄暗暗决定，去西夏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