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她难道不该死?

已经修正到了133章

131章正确内容等着周一要一下权限才能改。

之后这两章明天晚上来看。

其他章节没问题。

太久没更新影响不好,先放一章过来安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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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秋对皇后之位的苛求和迫切,恐怕已经成了她心里面的魔障了。

说一声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想要成为大魏的皇后也不夸张。

她越想要得到,便越意味着害怕失去。

比起那种安逸的活着,如此让她日夜受着心里面的折磨和痛苦,方才能让高长乐觉得解恨。

“我母后死的不明不白,可她却如此张扬肆意的活在后宫中,还想着要对我动手,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高长乐潋滟的眸子目光幽深,缓缓的朝着嘉元帝所在的方向叩首,“还请父皇成全。”

嘉元帝看着如此眸若冰霜的高长乐微微有些怔神,早先便已经知道了他的长乐不像是当年那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一般,会在自己的膝下玩闹嬉笑,却也不知道,竟是何时成长的这般坚韧和果决。

终究还是少了母后的庇护,凡事都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

“哎。”

良久,嘉元帝不可轻闻的叹了口气,回手提起簌簌的在宣纸上落下了两道旨意,扣上了自己的玉玺,随后递到了高长乐的面前,“你想要去做什么便去做吧,终究父皇也有过错,若是当时能再万般仔细小心一些,也不会……”

嘉元帝眼角微红,声音竟也隐隐有着几分哽咽。

他不是不曾派人防备过,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备的了意外的发生。

高长乐缓缓起身,看着嘉元帝递到了面前的两张宣纸,一张,写的是宁氏掌管后宫多年,劳苦功高,皇后之位空悬,宁氏便是不二的人选,而另一张则是……

宁氏心肠歹毒,陷害先皇后谢氏娴音,废后……

这一立一废两道旨意,便是足够用来让宁晚秋绝望了!

高长乐眼角亦是有些湿润,重重的朝着嘉元帝所在的方向躬身之后,便谨慎的将那两道圣旨收了起来,这两道应当称作密旨才是,什么时候拿出来,什么时候去用,全凭高长乐自己做决定。

“多谢父皇。”

高长乐躬身退下,厚重的宫门再度关上,嘉元帝本想拿起朱砂笔继续批阅奏章,可却实在是没了心情,一时间心情烦扰,望着镂空雕花窗桕旁摆放着的那两瓶青瓷瓶中的腊梅失了神。

甚至他的心里面开始怀疑和反问自己,当年抛开所有,不顾一切的将娴音迎娶过门,究竟是当真对娴音好,还是害了娴音一辈子……

——

迎春殿。

以往热闹的寝殿今年门庭冷清。

枯树枝干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寒风吹过,雪花打转儿的落下来,让原本便无人打理的宫道上寝殿的积雪更是厚了几分。

齐文元一身靛蓝色长锦袍,领口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青色祥云的宽边锦带,下辍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古朴沉郁。

身后齐鱼倒是轻车熟路的跟在齐文元的身后,可是白晚吟却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从踏入这朱墙高阁的时候,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便一直没止住打量。

从前只是在宫墙外面远远的瞻望过这琉璃红墙的皇宫,便已经知道其气派恢弘,如今有机会亲自入宫走了这么一圈,即便这皇宫中大半风景都已经被银装素裹给装饰了,却依旧阻挡不了富丽堂皇,看的直叫人晃了眼神。

白晚吟小心谨慎的跟在齐文元的身后。

自从她被齐文元调入了他的院子里面之后,虽然没有明确的给着自己的身份,可她在齐国公府的待遇却是好了起来,不只是不用再去干那些粗活累活,反倒是成了齐文元的书房丫头,伺候在身边左右,有些时候还可以通房过夜。

齐鱼自打在国子寺被高长羽万般刁难之后,只要一想起高长羽便觉得心里发毛,就给了白晚吟的机会,之前去国子寺的时候,便已经是白晚吟渐渐在接替齐鱼的班儿了,只不过皇宫不比国子寺,若是齐文元只带着白晚吟一个女婢出现,才叫齐鱼跟着,否则怕齐鱼也是躲都来不及呢。

齐正喜到底是齐国公府出去的,即便是现下疯癫,先前又犯过错,但嘉元帝依旧顾及了齐国公府的脸面,并未真正的废了齐正喜,也并未处罚,只是缩减了宫人,依旧让她待在迎春殿好生的修养就是了。

白晚吟陪着小心,低声的看着身旁的齐鱼开口问道,“小鱼哥哥,世子来这儿做什么……”

迎春殿怎么看着怎么荒凉。

她们这一路进了寝殿里面,并未看见半个宫人的影子,便是隐约看着寝殿里面有人,却也是懈怠,还不如齐国公府治家严明。

齐鱼低声的在白晚吟耳边解释,“寝殿里面的娘娘是我们世子的姑姑,老太爷平生最疼爱的便是这位姑奶奶,听闻她疯癫了之后病重,便一直都在催促世子过来探望。”

“况且世子入宫,也是借着探望昭仪娘娘的名声过来的,总是要走个过场,不然不太好听。”

齐文元入宫,是想要去元福宫的。

外男除非特殊情况,是不可随意的出入后宫的,只是因为齐国公府和齐正喜的身份特殊,这才破例给了个恩赦,让齐文元过来探望一番,也正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前去元福宫办事。

白晚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二人不再窃窃私语,快步跟在了齐文元的身后。

到了寝殿的齐文元却是蹙紧了眉头,已经是隆冬寒月,迎春殿却并未升起地龙,便是炭火,也是用的木炭,还未靠近便闻到了浓烈呛鼻的浓烟。

齐文元的脸色当真便冷了下来。

不管齐正喜如何犯错,连嘉元帝都看在齐国公府的面子上未作出太严重的处罚,可是这些该死的奴才们,竟然敢这般的怠慢他的姑姑?

刚开始被派遣过来看望齐正喜的时候,齐文元的心里面是隐隐有些不情愿的,但是想着姑姑之前未生病的时候对自己很是疼爱,又有老太爷的吩咐,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过来,可是在亲眼见到齐正喜的窘迫的时候,齐文元是真的发火了。

寝殿里面还时不时的传来女子冷嘲热讽的声音,“看看你现在那傻兮兮的样子,我也是倒了多大的霉这才跟在你的身边伺候着你!”

“从前你风光的时候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随便的侮辱我,天道好轮回,现在可算是犯到了我的手中了吧!”

“贱人,打死你这个贱人!”木帛咬着牙,恨恨的开口,手中更是特意为了齐正喜准备了一根藤条,没事儿的时候便朝着齐正喜的身上抽了过去,诚如当初齐正喜肆意的抽打自己那般。

啪啪啪——

“呜呜呜,疼,好疼啊!”

“饿……想吃饭饭……”藤条落下的声音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传来了齐正喜的哭声,可怜兮兮的,说话的语气也诚然如同六七岁的孩童一般,不管木帛如何用言语折辱,她都只会喊疼,不会反击。

“还知道疼,当初你打老娘的时候,老娘也求过你饶命,可是你住手了吗?”木帛恨的咬牙切齿,一下下的藤条死命的抽打在齐正喜的身上,恨不得将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一下子给讨回来

门外面的齐文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扑通——

房门骤然被踢开。

木帛被那突然踹开的房门吓了一跳,准备好骂人的话还未从唇角挤出来呢,便是看见了齐文元那阴沉的脸色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哪……”

哪个小王八羔子这个时候还敢在老娘的地盘上嚣张张狂……

然而这些话木帛却是没机会说出来的,直接脸上表情惊恐,更是受到了万分的惊吓一般,当即将手中的藤条给丢了远处,“世……世子……您……”

啪!

随后寝殿内更是响起了一阵巴掌声响。

齐文元狠狠的朝着木帛的脸上抽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木帛说话的机会。

“贱人!”

“齐昭仪是你这个狗奴才可以随便欺负的吗?”

“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啊……”木帛的脸被打的顿时红肿起来,嘴角也是渗出了鲜血,可是在面对盛怒中的齐文元的时候,却是半句废话都不敢说,更不敢抱怨,而是直接跪在了齐文元的面前,不住的朝着齐文元磕头求饶。

齐文元向来温柔娴雅,一向是京城中闺阁少女心中所倾心爱慕之选,便是再好的性子,在看见齐正喜的模样都无法再冷静下来。

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木帛的身上,直接将木帛踹翻。

“狗奴才!”

“齐鱼!把这个狗奴才给我绑了直接打死!”

“便不用去宋总管那里回禀了!”

齐文元是当真动怒了,连宋生那里都不去只会了,左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嫔的宫女,便是当真死了,也没人会注意到,只要齐国公府不去追究,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木帛是当真害怕了,惊恐的眼神看着齐文元,更是悔恨不已,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被齐文元给看见了,“世子饶命……”

“奴婢是当真知道错了!”

“世子饶命啊……”

齐鱼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那也是齐国公府精挑细选的到了齐文元身边做小厮奴仆的,害怕高长羽是一会儿事儿,毕竟那是女人,还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可对于木帛这种狗奴才,墙头草随风倒的狗腿子,齐鱼处置起来还是很有经验的。

直接快步上前将木帛的衣领抓住,随后更是不顾木帛的死命挣扎,直接从寝殿中给拎了出去,只听得后院墙角隐约传来几声惨叫,随后木帛便彻底没了声音。

没了碍眼的贱人木帛,齐文元这才眼神落在了受到惊吓蜷缩在角落的齐正喜的身上。

一时之间,齐文元心中很是难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好,那种感觉,便犹如如鲠在喉一般,最后……只能无奈的化为两个字,“姑……姑姑……”

旁边的齐正喜身上穿着邋遢,脸上还有着灰尘,丝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反倒是朝着齐文元咧嘴笑了笑,“饿了,要吃饭饭……嘿嘿……”

“快点给我饭饭……”

白晚吟看准形势上前主动请缨,“世子,您先休息一下,昭仪娘娘便让奴婢帮忙伺候吧……”

齐文元目光犹豫,但须臾还是点了点头。

白晚吟动作很是麻利,很快的便将齐正喜收拾的干净,又将那冒着浓烟的炭盆移出了寝殿,这才让这脏乱不堪的寝殿看着稍稍有些落脚的地方,白晚吟更是从库房中找到了些许的食材,动手给齐正喜做好了一顿膳食,伺候着齐正喜用膳。

看着齐正喜狼吞虎咽的模样,齐文元的脸色更纠结愧疚了。

“世子,您别太担心了,奴婢已经替昭仪娘娘看了看,除了胳膊上的些许伤痕之外,其他没有大碍,娘娘性命无忧。”

到底木帛只是个狗奴才罢了,即便是真的趁着齐正喜疯癫又失宠的功夫在报复着齐正喜,可是了不起也就只能厮打齐正喜,让她受些皮肉之苦,性命是没什么大碍的。

齐文元看着在一旁浅笑着的白晚吟,只觉得心中阵阵暖流划过,“晚吟,谢谢你了。”

相比较那刁蛮成性,又身无长处的高长羽,白晚吟就像是一朵解语花一般,她的世界里面就只有齐文元一个,不管齐文元做什么,说什么,她永远都会围在齐文元的身边,更温柔体贴。

被齐文元抓住手,白晚吟有些娇羞的低着头,却并未抽回自己的手,声音似乎更加温柔,“世子,您这是说的哪的话,奴婢能替世子做事,是奴婢的福气,谈何能让世子说一声谢谢。”

齐文元拍了拍白晚吟的肩膀,却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带着白晚吟出了寝殿,迎春殿这里面的情况回去之后他便会告诉父亲和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