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遭遇转折

开心的时候,好事也会不断。欧阳言坐在回程的车里,周围不再有猫奴的影子,心情轻松了许多,忽然间手机响了,竟然是好久没见的闺蜜说她到重庆来了,对她来说,这可真是开心得不能再开心的事了。

无论任何时候,磁器口的人都是一样的多,只要一进入其中,就会被拥挤的人群所左右,人潮向左,你想向右就很困难。欧阳言拉着清清,像要被人群冲散的情侣一样,不紧紧拉着手,转眼对方就会不见。两人努力的挤着,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她长舒了一口气,“清清,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就非要来这里啊?人这么多,你想去哪里逛?”

“磁器口嘛,哪个外地人不来这里看一看,我嫁到外地了,也成了外地人,来磁器口看看买点麻花带回去,也算对家里人有个交代。“清清很开心的笑着,一脸兴奋,”如果你觉得太挤了,那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吧。”

磁器口的小巷其实也有好几条,人最多的就是主街,到了偏僻的小巷里,也没有什么人。有些小巷延伸出去很远,直到未开发的老旧居民区。欧阳言和清清,两人来到一条几乎没有什么游客的巷子里,边走边看,心情放松又愉快。

欧阳言的手机响了,接通以后,是个推销保险的,她礼貌的挂断了电话,却没想到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夺过欧阳言的手机就跑。她刚开始楞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等她醒悟时,那人已经跑出去好远了。“抢手机了!抢手机了!”清清大喊起来,可空荡荡的巷子里除了她俩再没有其他人了,叫得再大声也没人响应。

“我的手机!”欧阳言大喊一声,就往前跑去。可那抢手机的人明明就看着在前面跑,却怎么也赶不上。她想着买手机里存的各种电话号码和信息,心里就一阵紧,脚步一点也不敢放松。

巷子弯弯拐拐的越追越窄,安静得除了喘气声和跑步声,就没有别的响动了,看来那个抢手机的对这里地形很熟悉,前面要是再出现几个岔路,就真的没法再找到他了。

刚转过一个弯,欧阳言忽然看见从天空中飞下来几只黑色的大鸟,那些鸟扑腾着翅膀开始攻击那抢手机的人。

黑鸟们用爪子抓他的头发,用喙去啄他的脸,那人疼得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手臂想赶跑那些鸟。但是那些鸟就死死的盯住他不放,一边躲避着他的反击,一边继续对他进攻。那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地上已经有缕缕黑发掉落,他逃跑的速度也彻底慢了下来。

欧阳言终于追了上来。那人见来了人,慌忙把攥着的手机往旁边一扔,抱着头就钻进了一条岔路。说来也奇怪,那些黑鸟见手机被扔了出来,竟停下了攻击,放那人逃走了。欧阳言捡起手机,仔细查看后庆幸手机除了点擦刮,屏幕没有破,使用起来也没有问题。她看向那几只黑鸟,黑鸟们落在巷子两边的墙头上,“哇哇”的叫着盯着欧阳言。

这时,清清也到了,她气喘吁吁的问,“言言!你怎么停下来了?那个人呢?”

欧阳言扬起手里的手机给她看。清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累死我了,我还以为没戏了呢,没想到你跑得这么快,还把手机拿回来了,真是太厉害了。”欧阳言笑笑,看着墙头的黑鸟们,有种怪怪的感觉。

两人挽着手,返回了人群密集的闹市,看着拥挤的人流,欧阳言才感觉心里有了些安稳。清清提议去喝点茶压压惊,于是两个人钻进了一个小巷的茶馆里。茶馆里人不多,很清静,她们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聊天。

茶来了,虽然冒着热气,却不烫嘴,闻着柔和的茶香,欧阳言撇着茶叶,喝了几口之后却开始觉得头昏起来,是刚才跑太快身体出现反应了吗?她心里想着,正准备问清清有没有这感觉时,突然整个人都开始不清醒了,昏昏沉沉的困得睁不开眼,只听见清清在一旁轻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她想回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她试着使出全身力气想努力睁开眼时,看到了清清模糊的脸,恍恍惚惚听见她说:“言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老公欠人家钱,你别怪我……”

一片茫然中,突然间,一阵疼痛袭来,欧阳言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自己还在茶馆里坐着,在窗边聊天的情侣还在那里腻歪的自拍,在厨房门口玩手机的店员也还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姿势刷着抖音,茶杯里还冒着香气,但清清却不见了。“清清!”欧阳言试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她也不明白在自己睡着之前清清那句话什么意思,从周围的一切来看,似乎时间并没有缺失,但又真的感觉什么都变了。

突然左手又一阵痛,欧阳言低头一看,被着实吓了一大跳。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缠了一圈黑色的纹理,细细看,那些黑色纹理好像血管一样,在手腕上形成了一个环状,时不时的那些纹理引起阵阵疼痛。在不痛的时候,就好像被人恶作剧画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线。

欧阳言试着用纸沾点茶水去擦,可根本就是徒劳,这纹理是长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的她又气又急的站起来,想知道清清到底去哪里了,但打电话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付过两人的茶钱,欧阳言郁闷的从茶馆里出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手腕的时候,听见人从背后叫她的名字,她转头一看,是那个开咖啡店的江渝。

“欧阳言,你一个人也爱来这里逛呀。”江渝很热情的打着招呼,看她一脸的不开心,问:“你怎么了?不会丢东西了吧?”欧阳言正是欲哭无泪的时候,遇到他,也算碰到了个熟人,但也不知这话该从何说起,只好说:“朋友丢了,一起来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走散了吧,人怎么会丢呢?没打过电话吗?”江渝递过来刚买的夏麻花,“吃点吧,这才是正宗瓷器口的老味道。”“谢谢,没胃口,电话关机了,或许她已经走了吧。”欧阳言淡然的说,不知道清清这是闹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