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别前的伤感
如果单单只为了矿脉和灵田，随着崩溃时代的继续，凌云宗很可能被当成肥羊宰了，或者仰人鼻息，童渊身怀主神系统，肯定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郁明穹心里有些担心，不免劝说道：“师父，还是等“朝贡天路”结束后再从长计议，这次不知道上面要求多少，一旦灵米和灵果要求过多，再加上去年灵田产量下降不少”
为避免矫枉过正，童渊点了点头，不过语气颇为严肃说道：“一旦朝贡天路结束，众位弟子日常需以修炼为主，努力提升自身修为，不可因为灵植耽误修炼”
眼见师父决心以下，郁明穹放弃继续劝说下去，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询问道：“师父，每年云中大会期间，我们需要把代买的筑基丹交给各门派，但这次药王谷只派了一人前来商讨，言明价格提高五成，数量必须减半”
“据你得到的消息，药王谷此次意欲何为？”童渊不满地问道，狮子大张口，你不怕把牙齿崩了。
“从黑市得到的消息，药王谷的培元真人似乎跨入金丹境界”郁明穹有些肯定地说道。
“五成肯定不行，不说其他门派接受与否，我们凌云宗自用的话，也不可能接受这个价格”童渊沉声说道。
“徒弟也这样说的，可是对方一直不同意议价，言明只有见了师父后才可以商量”郁明穹无奈地答道。
“好！既然对方想见我，为师就见他一见，看药王谷打的什么主意”童渊丝毫不惧道，本来想找理由和药王谷撕破脸，铺开摊子卖自己的丹药，既然送上门来找不痛快，那就怪不了别人了。
“师父，现在和药王谷撕破脸，恐怕……”郁明穹有些担心道。
“无妨，明日看我脸色行事！”童渊自信说道。
………
凌云山，乾元殿
一位炼药师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正堂，端着一杯灵茶四处张望，刚喝完一口茶，脸上带着一丝嫌弃，随即将茶杯放下。
“郁门主，凌云宗好歹在南域三十六州属于宗门大派，为何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招待贵客？难道你对我姜某人有意见？嫌弃我叨扰贵宗多日”
“那里的话，姜兄贵为药王谷三阶炼药师，能亲自来我凌云宗，真可谓是蓬荜生辉，谁敢怠慢与你，宗内的灵茶肯定比不上药王谷的仙品”郁明穹赔笑道，生怕惹怒对方借机发难。
药王谷姜浩一听鼻子哼了一声，算是把这页揭过去了，接着询问道：“童宗主，为何还不出来见客？不会是小觑我药王谷吧”
郁明穹还没有搭话，杜衡和万昌炎各自闯进殿来，将一旁的姜浩当做空气一般。
“二师兄，果然不出所料，昨晚有人返回取宝，正好被我和万师弟堵个正着，你看这柄二阶上品武器天鹰刀如何？上面还镶嵌雷石，正适合我……”杜衡穿着破损的血衣，不顾一旁的姜浩滔滔不绝地向郁明穹炫耀，惹得一旁的郁明穹尴尬不已。
“大清早便闻到血腥之气，真是晦气……”姜浩手巾捂住鼻子，一脸的嫌弃，丝毫不想压低声音。
杜衡转头怒目而视，看见胸口处炼药师的标记，丝毫不畏惧道：“那里来的老葱，大清早不好好睡觉，闲来无事惹人厌烦”
此话一出一旁万昌炎脸色由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姜浩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郁明穹拉着，早就摔门而出。
“两位师弟赶快道歉，姜师兄从药王谷而来，专程和师父商讨筑基丹交易问题”郁明穹着急地说道，语气十分急促。
杜衡和万昌炎一听有些泄气，不过看到对方趾高气扬的样子，迟迟不愿意开口道歉。
正当郁明穹准备催促时，童渊首先打破沉默，大马金刀径直坐上主座，大咧咧地问道：“培元老儿，派你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姜浩鼻子都气歪了，喘着粗气辩道：“刚才两位徒弟口出秽言，请宗主作主”
童渊假装脸色一沉，瞄了两位弟子一眼随口说道：“为人师表理当仪表庄重，让门下弟子看到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滚！”
“师父敬上，徒弟谨记”万昌炎和郁明穹一听拱手还礼，嗖的一声跑了出去，郁明穹刚迈开脚想追出去。
杜衡转头狠狠瞪了郁明穹一眼，意思师父都不计较，你可别找不痛快，郁明穹叹了口气，迈出的步子收了回去，随即走到童渊座下，眼观鼻嘴观心，一副闭言童子的样子。
姜浩见童渊护犊子到娘家的作派，心里气的七窍生烟，不停颤抖的手指向童渊，脸色铁青气的说不出话来。
“哼！小辈不知尊卑，培元老儿本座尚且不惧，你算什么东西!”童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灵压如溃堤洪水扑面而来，死死镇压住姜浩，使其片刻不敢动弹。
最后姜浩脸色通红气息不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身体撞到茶桌，一杯茶水径直浇到脑袋，正好回应了姜浩刚才嫌弃之意。
“师父，人晕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郁明穹上前试了试鼻息问道。
“废物点心，这都承受不住，亏他还是筑基修为，让药王谷来的人带他回去，言明看在两家往昔情谊的份上，不然送一具尸体回去，另外再换一人来商讨”
说罢，童渊转身返回云岚洞，既然选择撕破脸，卖药大计必须提上日程啊。
………
药王谷，雾邈山庄
山林间雾气弥漫，阳光穿过林间树梢，在雾气的衬托下折射出晕染的光晕，白衣素服的年轻人，踩着田垄而行，提着木桶挎着水洒，行色匆匆朝气蓬勃，放眼望去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过跟庄外令人舒心场景不同，雾邈山庄大堂上演一场批斗大会，批斗目标就是被雷渊吓晕的姜浩。
“废物，派你去凌云宗是借筑基丹涨价之名，向雷渊讨要深寒静地，你倒好什么事情也没说，反倒被人抬回来了，这事要是说出去，药王谷的脸让你丢尽了”
“早就叮嘱你多遍，勿要招惹雷老虎，他连谷主的面子都不卖，你算什么东西，从此闭门思过，炼药水准达不到五阶炼药师，这辈子不要妄想出谷”
一位看样子年纪大不了姜浩的中年人，耳提面命般训斥姜浩，而姜浩战战兢兢像是吓坏的小鸡仔，嘴巴哆哆嗦嗦却不敢还嘴。
“姜首座，算了吧，雷老虎护犊子出了名，姜浩能活着回来，想必雷老虎还念着往昔的情分，听人说雷老虎也未动手，只不过浩儿从小修习炼药一途，从未经过战场的洗礼”
座位排第二的老人劝说道，说完后摆了摆手让姜浩离开，姜浩得令之后不敢停留，嗖的一声跑了出去。
被人叫姜首座的人，名叫姜闻天，是姜浩的父亲，自身修为结丹境界，在长老院排行首座。
“话虽这么说，儿子不成器，作父亲的脸上也无光”姜闻天气呼呼地说道。
“从小被惯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浩儿虽然被吓到了，但也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事情经过，没有搬弄是非添油加醋”
“说的是，浩儿本质不坏，要是真摊上一个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倒是我们药王谷天大的祸事”
经过其他长老劝说，姜闻天脸色舒缓不少，摆了摆手道：“这事算揭过去了，谷主闭关前特意嘱咐我们打听雷老虎受伤虚实，借机讨要‘深寒静地’，现在事情办砸了，该如何交代？”
“深寒静地的秘密只有我们药王谷高层知道，要是主动向雷老虎索要，恐怕会打草惊蛇，不过还不算太糟，云中大会离召开有一个月的时间，凌云宗旗下的大小势力肯定会讨要筑基丹”
“没错，主动权在我们身上，雷老虎不是让换个人去吗？我们先答应他，让人带上十枚筑基丹当作赔罪的礼物，趁机了解雷老虎受伤虚实，按道理雷老虎不可能一点伤没有”
“如果诚心去赔罪，没有比我这个作父亲的更合适了，另外黑市传言雷老虎金丹已碎，他能骗过筑基期修士，却骗不过结丹境的我”姜闻天自信满满说道。
“不错，这次再上凌云宗，姜首座务必要小心谨慎，雷老虎发起疯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姜闻天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说道：“儿子丢面子，父亲总要讨回几分”
…………
岁月如梭，半个月时间转瞬即逝，童渊一边忙着提升修为，另外一方面研究主神系统的兑换商城。
隔三差五见一下另外几名弟子，万昌炎，杨怀，杜衡，时不时温言鼓励几句，联络一下感情。
其中最让童渊觉得奇怪的地方，白芷仿佛觉察到什么东西，让童渊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知道她是看穿自己是个冒牌货，还是自己金丹破碎的秘密。
反正从那以后，白芷一心扑在照顾灵树上面，听郁明穹说，现在的白芷是凌云宗最勤奋，最懂事一个，不像以前那么喜欢玩闹，现在更喜欢静静坐在凌云山顶，看日出观日落。
唯独万昌炎有些闷闷不乐，当白芷一个人独处时，静静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她。
童渊和万昌炎都明白，那是离别的味道，白芷懂事的让人心疼，童渊心里明白，他的到来加速了白芷离开的脚步。
对此，童渊感到无能为力，却不敢作些什么，负罪感时常涌上心头，尤其当面对白芷时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愧疚感，鸠占鹊巢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但是人毕竟不是鸠。